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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怎么过?” 手心暖融,雪花方才沾上就化成了雪水。 郭嘉换人打伞,笑道:“自是依照旧例。” 曹初叹了口气,突然就不想追究什么事情了,只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那这件事情最大的破绽在何处?” “衣带中的血诏并非陛下亲笔,而是伪造。”郭嘉开口。 小皇帝刘协可不是什么蠢人。 曹初又想哭又想笑:“你既然猜到了,怎么不告诉我!” 郭嘉随手给她散落的发丝编了个小辫儿:“其身外、言深者危。” 又是之前的那句话。 曹初没察觉到头顶上有什么不对:“你干脆改行做半仙得了。” “那不行。”郭嘉眉眼一弯,“我可不会算命。” “你有猜不到的事情吗?”曹初看他。 “有啊。”郭嘉释然笑道,伸手把某人头上的小辫固定住,“太多了。” …… 亭中。 曹昂定定地望着司空府正门的方向。 “子脩。”丁夫人唤他的字。 曹昂没反应。 丁夫人狐疑道:“曹子脩?” 曹昂这才回神,连忙道:“阿母。” “你这是怎了?”丁氏关切。 曹昂掺她出去走动,摇头道:“多谢阿母关怀,我无事。” 曹初方才跟郭嘉道了别,一转头就瞧见了二人。 丁夫人和曹昂都属于很细心的人,一眼就发现了曹初脑袋上可疑的小辫儿。 曹初疑惑:“怎么了?我头上有东西?” 曹昂伸手把小辫儿扯下来给她看。 若说编得好看也就罢了,关键是某位郭祭酒对于这档子事显然十分手生,编到最后变得歪歪扭扭不说,还与头上的珠钗缠在了一块儿。 曹初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郭奉孝!” 另一边,郭嘉毫不心虚地回了府,自斟自饮,惬意得很。 曹初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她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陪着丁夫人走到半道上,她碰见了一个人。 自家三弟曹彰。 他正立在墙边,瞧眼神似乎是想翻墙出去,可作为兄长的曹丕还立在底下看着他! 只见曹彰举起双臂蓄力往上跳,双手掰住墙头,紧接着迅速往墙上一抵,直接一个后空翻就跃了出去。 身手敏捷,一看就是武将预备役。 翻墙的姿势简直不要太潇洒,不过有些迷之眼熟。 曹昂眯眼:“像。” 曹丕点头:“是像。” “像什么?”曹初压根儿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像你!” 第15章 及笄之事 “这动作哪儿像我了?” 曹初接收到二人调侃的眼神,转头问丁夫人:“像吗?” 丁氏犹疑地瞧了一眼曹彰:“有一点像。” “不可能。”曹初见丁夫人都不帮她说话,走到墙边,“你们看好了!” 说罢她直直地往上一跃,行云流水一般翻墙出了去,动作十分熟稔。 一看就是惯犯。 丁氏喟叹一声,无奈地偏过头去。 曹初如同往常那样翻过去便松了手,使身子自由落体,没想到撞到的却不是冰凉的青砖,而是一个人。 “哎哟!”声音很陌生。 翻过墙便是曹cao处理公务的地方,曹初砸到的正是刚要把弹劾奏疏呈给曹cao的陈群。 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把自个儿撞得人仰马翻。 先前的那个抓风纪的因为战斗力太弱鸡,自始至终都没找到打晕他的幕后黑手,曹初瞧见他的时候已经不怎么害怕了。 但陈群不一样呀。 他虽然是司空府的西曹掾,但却非常主动地担起了抓风纪的业务。 曹初连忙站起身给陈群道歉。 陈群摆了摆手,拾起地上散落的一堆竹简。 曹初目光一凝,敏锐地借着侍婢手中提着的灯瞧见了其中一卷竹简中的“郭嘉”二字。 她上前帮着陈群拾起几个竹简,借着宽袖与夜色的遮掩,不着痕迹地把那卷竹简藏进了袖中。 陈群不知她心中的小九九,反倒赞了一声女公子懂事。 曹昂这会儿也绕路过来了,严肃道:“回去。” 曹初缩了缩脖子,把袖中竹简藏得更深了些,跟在曹昂身后。 …… 屋内。 曹初让侍人燃了灯,随意地仰躺在榻上,把竹简取了出来。 榻上放着个不方不圆的靠枕,堪称别出心裁。 这年头枕头的普遍取材……什么木头,玉,石之类的,想想就很难受呀。 曹初打开竹简,饶有兴味地一扫—— “军师祭酒郭嘉于十二月庚午醉酒,不治行检……” 曹初看到最后倒是笑了。 陈群可真是脑袋后面长眼睛,连其间的细节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握着这份“罪状”,曹初思考片刻,果断选择把它毁尸灭迹。 虽然郭嘉总喜欢卖关子,方才还给她编了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儿,但作为朋友还是要讲点义气的么。 …… 翌日。 曹初再次回到医馆,却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童渊呢?还有她师公呢? 曹初不禁回忆起昨日的场景。 赵云明显是生气了才动手的,可王越虽然拿剑抵挡,却没还手。 看郭嘉的样子明显猜到或是知道了什么,这才在关键时刻把她带回了司空府。 并且这也是曹cao的命令。 曹初不敢违抗曹cao的意思,但她实在很担心王越。 “女公子请回。”门边的侍卫对她拱手道。 曹初抿唇,又回头望了一眼,这才回了府。 …… “再过十日便是正月了。”丁夫人坐在上首,笑道。 曹初安安静静地坐在她的身侧。 “你的生辰是正月十五,我已着了人去准备着。”丁夫人拉起她的手。 曹初浅笑:“多谢阿母。” 过了生辰,她便到了及笄的年纪,在古代就算是成年了。 当然,也要取小字。 其实曹cao作为一个文化人的起名水平还是非常可以的,他给自家崽起的小名儿总比曹嵩给他起的吉利要好听得多…… 反正曹初完全没法想象祖父对着幼年版曹cao一口一个“吉利”的样子。 “初儿及笄后可须得稳重些。”曹昂伸出食指一点她的额。 曹初口中答应的圆满,心中却还惦念着衣带诏的那档子事。 丁夫人怎会不知她的脾性,抬眸给曹昂使了个眼色。 曹昂会意。 与丁夫人道了别,曹初百无聊赖地行至庭院边,却瞧见了曹cao的妾室卞氏正在教训曹彰。 正室丁夫人无子,曹cao膝下的子女全是庶出,曹初、曹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