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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找人……” 时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变,“……你看见他了?” “……”沈骄一脸“果然罪魁祸首是你”的表情点了点头。 唯独孙小语疑惑不解,“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时药犹豫了下,“小语,我刚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遇见戚辰了。” 空气死寂了几秒,孙小语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戚——” 差一点点那拔高的声音就要爆出来,所幸旁边站着的沈骄早有意料,一把捂住了孙小语的嘴巴把人捞进怀里,顺便低头占了个口头便宜—— “这里是你‘最爱’的咖啡厅,宝贝儿,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被架出去,最好小点动静。” 孙小语狠狠地剜了沈骄一眼,这时候却顾不上和沈骄计较,只连忙坐回去虎视眈眈地盯住时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交代清楚事实你今天就别想走了。” 时药无奈,只得将之前发生的人|质|劫|持事件给孙小语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孙小语半晌都不知道该做个什么表情好,“你们俩这恩怨情仇也就太纠葛了……你等会儿让我先自己捋一捋…………” 时药苦笑了声,她斜对面椅子被拉动,沈骄坐了下来,表情难得有点严肃。 “时间紧迫,估计用不了一会儿他就能翻完底下一层楼上来了,所以我长话短说。” 时药也被沈骄那表情带得有点紧张,犹豫了下便点点头。 “他现在的……”沈骄顾忌地看了孙小语一眼,换了个用词,“状态——还好吗?” 时药目光一闪,随即点了点头:“至少目前来看,他比以前已经好很多了……尤其是跟他的队员,看起来相处很正常。” 沈骄松了口气,但眼神仍有些沉,“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提过——我以为你们已经断了联系,就没想再用这些事打扰你,不过既然你们现在又……那我必须提醒你。” 时药眼神微变,显然是想起了一些对沈骄不太好的回忆。 沈骄轻“啧”了声,瞥孙小语一眼,“女人可真是种记仇的生物啊……”在被孙小语目光警告之后,他表情一乖,“宝贝儿,这段涉及到我那位‘瓷娃娃’表哥的个人隐私,你要不要回避一下或者捂上耳朵?” 孙小语难得没跟他计较,拿出降噪耳机戴上,开到最大降噪级别,播放音乐听了起来。 沈骄转向时药,“其实这件事算是对当年我的说法的一个澄清——是我搞错了,我当初告诉你他自杀过,但事实上是我误会——或者说,是我被骗了。” 时药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能也听说过,他的病虽然是遗传,但其实在最开始并不重,甚至可以说程度很轻——只要能保持有效干预治疗,他早在中学之前就该像其他普通的孩子一样正常生活和社交。”沈骄叹气,“我当初听到的版本是,他父亲,也就是我的姑父在26岁那年去世,又由于家人倏忽致使他的病情恶化,甚至自杀,在后来换了环境仍旧愈发不善后,不得不出国隔绝性治疗了八年。” “……”时药本能地攥紧了手指尖,这些年她断断续续从母亲关慧那里听过这些事情了,但此时再一听,仍旧有些克制不住地心疼。 但紧跟着,她的思绪一滞,“你刚刚说被骗……” “直到两年前我父亲喝醉以后不小心提起,我才知道这不是事实。”沈骄目光一沉,脸色也有些难看,“真正的事实是,当年我的姑父戚桥病情极重,趁家里护工没注意的时候,他把戚辰带回到房间里面锁了起来,然后把自己和戚辰的手腕割了。” “……” 时药的瞳孔猛地一缩,手里的咖啡杯倾倒在桌上,剩的咖啡哗地一下洒了出来。 恍惚里,她若有所觉地抬眼,正看见楼梯口走上来的、还穿着病号服的男人。 第 54 章 看到时药表情的僵滞, 沈骄若有所觉地回头看了一眼。 “嚯,动作够快的。”敛去了面上眼底那些多余的情绪, 沈骄起身,顺手也把孙小语勾了起来。他伸手摘掉了孙小语的耳机,戏谑说:“我们该给人让位置了啊,宝贝儿。” 此时孙小语也已经看见了戚辰, 表情一时复杂,她有点愤怒又犹疑地看向时药。 “这件事你帮不上忙,”沈骄看出孙小语的意图,笑着把人往外拖,“乖, 别捣乱了。” “……沈骄你是不是欠打——谁捣乱了?趁我还没动手…………” 余下的话音未尽, 孙小语和沈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取而代之的, 穿着病号服、脸色也有些苍白的男人走到了时药的面前。 时药从沈骄之前说出的真相里仓促回神, 反应过来后脸色顿变:“你怎么出来了?” 戚辰之前看见沈骄和孙小语时, 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被秦月和房安悦联手坑了一把。只是她们所提到的那个麻醉科的顾医生,却多半并非凭空编造…… 这样想着,戚辰走到站起身的时药对面坐了下来。 “谨遵医嘱,每天都进行适量的运动。” 时药:“医嘱里指定你来医院对面的咖啡厅散步?” 戚辰没作声,他微垂下眼,安静地坐在时药的对面, 一言不发。 而时药分明地感觉到, 毗邻的几桌的女客人,有不少已经把目光落到了戚辰身上。她们望过来的眼神里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好感和怜惜。 面前这个穿着病号服, 看起来脸色还有点苍白的男人确实十分具有迷惑性。时药心想,如果她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天劫持事件发生时的凶险、没有见过他一身特警制服凌厉铿锵地指挥行动,那大概她都会以为这男人就像此刻看起来这样…… 无害得近乎脆弱。 沈骄说的没错,他的表哥如果想,那随时都能表现得像个“瓷娃娃”一样。 自己当初也是被这样迷惑住的吧? 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想他漂亮的眼睛里不再流露出那样痛苦的情绪,想看他笑,想抱住他安慰他……甚至在这个人一句话都没留下地消失后,她还执迷不悟地这样决定了自己的职业和未来………… 怎么时隔四年,再次遇到和他有关的问题,她就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时药咬了咬嘴唇,眼神里某些炙热冷却下来,她一眨不眨地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戚辰。 “如果你还是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话,那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