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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晓得虞记糕点就是靠外埠份额红火起来的,这么大一份额,陶记能不掂记着?要晓得,现在本土市场,苏式,广式,徽式,京式糕点都很猛,更何况现在西点成了一些摩登人士的首选,陶记若不想出路,只怕也是要走下坡路了……”隔壁瓷器铺子的掌柜晓得些内情说。 “那倒是。”几个伙计点点头,只一个伙计又咧咧嘴,朝着陶记那红绸布抬抬下巴:“哈,麻师傅被挖,虞记这下是伤筋动骨了。” “嘿……”一些闲人又朝虞记这边望望。 虞景明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是有人叫自己养的狗给咬了?”三姑娘也依在门边,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虞景明说。麻三妹是虞景明招进虞记的,也是虞景明一手培养的,如今麻三妹携着南洋劝业会赚来的名头另投东家,可不正是活活的打了虞景明的脸…… 虞景明侧过脸看了三姑娘一眼,笑笑,浑不在意,麻三妹从最开始进入虞记,虞景明就晓得她的心思不单纯,本就是奔着卞先生来的,如今麻三妹忌着自己跟她争卞先生,那离开虞记也就没什么奇怪的。 对于麻三妹的离开,虞景明在意,毕竟麻师傅曾代表一个虞记的招牌,但事不愿违她也并不后悔,她倒也想看看,麻三妹这般,能走多远…… 麻三妹也远远看到了虞景明,却又马上错开视线,这等情况下照面,到底有些气虚。麻三妹边上,一个五十许左右的男子也朝这边望来,望了一会儿,突然举起手来朝着虞景明招了招手。 虞景明眉目弯了弯,唤润生拿了一个红包,里面塞了一张银票,又顺手提了一只糕点盒子,跨过门坎,一辆电车咣当光当驰过,候着电车过去,虞景明才穿过长街,走到斜对面…… “陶叔,开业大吉。”虞景明冲着那五旬男子揖了一礼。 这五旬男子正是陶记的大当家陶民旺陶掌柜,虞永福时代时,亦是虞记的大师傅之一。虞景明依稀记得小时候父亲还在世时,她每每嘴馋,就会一头钻进作坊里,陶师傅会拿一些七巧果塞满她的口袋。夜里,虞景明躲在被窝里吃,第二天自免不得被红梅说穿,然后叫父亲一顿训骂,如今想来,却也是一种美好。 “虎父无犬女,景明不错哦。”陶先生眯着眼笑呵呵的说,自虞景明接掌虞记,着实让上海滩的人眼前一亮。 “陶叔夸奖,多是一些运气的成份,能不能夯实基础还看今年。”虞景明笑笑说。 “嗯,你能明白这些就好。”陶民旺点点头,这丫头脑子还算清明,没有被一时的成功蒙闭了双眼,虞记去年的成功,运气成份是真的不小,一个是南洋劝业会,再一个就是被李记拿来做登陆上海的跳板,这里面的获利只是短期的,而今年才是虞记能不能崛起最关键的一年。 “不怪为叔的趁火打劫吧?”陶民旺又笑呵呵的说。他这话里说的自然是陶记挖了虞记墙角的事体。 “虞记要崛起必然要冲击陶记的市场,商场如战场,陶叔没有做错。”虞景明翘翘嘴角笑笑说。 “你既晓得商场如战场,象麻师傅这样的人才为什么轻易放手?”陶民旺却又盯着虞景明问。 “一来强扭的瓜不甜。二来虞记既然能出一个麻师傅,那也能出第二个麻师傅,甚至第三个麻师傅,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虞记要打造的是虞记这个字号。”虞景明这话却是有着一股铿锵的气势,说完,又冲着陶民旺笑道:“陶叔既然把店开在这里,自然没少掏我虞记四马路分店的底,陶叔觉得守勤师傅现今的手艺如何?” “十年前,他不如我,一年前,他还不如我,但现在,就不怎么好说了……”陶民旺有些不甘,但不会不承认。 他当初被虞世安排挤,愤而离开虞记,白手起家走到如今这一步,自有他的风范和气度。 “陶叔太自谦了,守勤师傅的技艺比起陶叔还是差了一筹。”虞景明说,这是事实。 陶师傅的手艺不比莫老师傅差的。 陶民旺瞪了虞景明一眼:“还用你这丫头来宽慰我吗?若单论糕点的技术,别说莫守勤,就算是莫师傅,也不敢说就一定比我强,只不过我的技艺到如今终是到了顶点了,但莫守勤还有上升空间,更何况景明去年走的好棋,让莫守勤去学了西点,这样技术就更全面,现在的上海年轻人,一个个讲摩登,讲时髦,以为咖啡喝着,西点吃着就真叫摩登了,景明我也警告一句,别真看着西点在上海火起来了,就也一头钻到西点里去,弄的四不象的话,可就砸了永福爷留下的招牌了!”陶掌柜是说变脸就变脸。 虞景明好脾气的笑笑:“多谢陶掌柜教导。” “景明既然多谢我教导,那我再提一个,别怪陶叔欺负晚辈,接下来我陶记就要打麻师傅这张牌了,景明如何应对?”陶掌柜这时顺杆爬,却是有些倚老卖老了。 “麻师傅已经离开虞记了,陶师傅打不打麻师傅这张牌同虞记都没什么关系,景明只要谨记做好自己该做的,不需应对。”虞景明笑笑说,又一揖礼:“不打搅陶掌柜了,景明告辞,虞景明说完,便转身回对面四马路分店。 有风拂过,夹杂着雨丝,陶民旺突然咳了起来。 “你也是的,这么针对景明干什么?”陶太太从屋里出来,给陶民旺披了一件衣服,又递了一杯茶给陶民旺,做糕点师的,常年跟烟火打交道,便容易得这咳病。 “这丫头可不好对付呀。”陶民旺咧咧嘴,又咳了一声,连忙喝口茶压一压。 “所以,你这是给子华探路呀。”陶太太没好气的说。 陶子华,是陶民旺同陶太太的独子,也是陶记的少东家。 “哼。”陶民旺叫自家太太说中的心思,有些没面子,哼了声又问:“子华呢?” “请他那帮朋友吃酒去了,还有几个利德商行的帮办和管事,这些交际少不掉的。”陶太太说。 “一天到晚就是交际,好象不交际就做不了生意似的,我当年创业,就是一门心思花在技术上,哪有他这么多的花头,还有那利德商行,事还没办呢,子华已经砸了不少了吧?我看这回呀,子华迟早要栽在这上面。”陶民旺没好气的道。 “你既然认为这出洋的事体不好做,做什么不阻止。”陶太太报怨,最近子华花钱是太凶了点。 “我阻止?子华能听我的?再说了,我不怕他失败,自古以来就没有从不亏本的商家,我就要磨磨他,景明是块好的磨刀石。”陶民旺道,又看着虞景明走到对面的背影,顺便也让他这把老骨头给这丫头当当磨刀石。 虞景明自不晓得陶掌柜的想法,她一溜小跑的,过马路时却差点跟隔壁铺子里出来的几人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