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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刚一阵子乱,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街面上行人稀少,车也稀少,只怕这会儿不太好叫车。 “走走吧,过了这条街面再叫车。”虞景明道。 “好。”卞维文点头,然后两人并肩慢步走着,影子在街面上拉的很长。 “李公子这会儿应该到码头了吧?”卞维文突然开口,他一手拢着衣领,夜了,有风,微凉。 “差不多吧,朱红给他争取了时间。”虞景明拂了一下被风吹的有些乱的刘海,抿抿嘴讲。 朱红在明知会暴露的情况下,依然铤而走险,继续完成她的刺杀任务,除了舍生取义的决心外,也是为李泽时顺利离开上海争取时间。 朱红刺杀了刘大人,她固然难逃,但刘大人在被刺伤的情况下,已是惊弓之鸟,自要先顾着自己的安危再说,等安全了才能腾出手来抓捕李泽时,这中间的时间,足以让李泽时顺利离开上海。 这也是之前,虞景明问朱红时,李泽时一脸悲愤的原因,到底有些难消美人恩。 虞景明有些失神。 卞维文转头看了虞景明一眼,心里叹气,这位大小姐对她自己是真的狠,两次亲事,同样的结局,明日起,这位大小姐又要成了上海难一些闲人嘴里的话柄,眼中的笑话了。 只谁又能想到,这一切全是这位大小姐自己一手布局。 “李公子,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卞维文突然讲。 “怎么讲?”虞景明反问。 卞维文便笑笑:“你俩个,一个为他舍生取义,一个为他成为笑柄,这样的知已,人生有一足矣,李公子占二,不是幸运是什么?不过,这样重的情份,只怕也不容易还的……”卞维文讲,抬眼看着前面,转过四马路周围这一块,前面又灯红酒绿。 虞景明笑笑,依然沉默,好一会儿才讲:“李公子到不欠我什么,自也不用还什么,我比不得朱红,她是真正的舍生取义,我到底是有自己的算计的,一是可以借此撇清我跟李公子的事体,免得永福门再陷入漩涡,另一个,也是还李老先生之情,此后,算是两不相欠。” 虞景明说着,这也是为什么她突然在四马路口下车,邀卞先生走走的原因。 把李泽时送出四马路,她的任务便完成了,再同行下去,于双方都会有些尴尬。 有虞园事件,虽然是为了让李泽时脱局的谋划,但朱红跟李泽时有没有感情瓜葛?显然是有的,而之前虞李两家结亲的事体,其中又有各种波折,李泽时该不该跟虞景明解释?按理说是该要解释一下的,可实际上,事情发展到如今,根本就没法解释,最好的办法便是只当一场花边,不必理会,让它随着时间消散。 所以,虞景明果断下车,有些缘即是擦身而过,便勿须再牵扯,流连。 …… 南门外码头,李泽时这时站在码头上,回头望着夜色中的上海,不晓得下次再回上海时,上海是何模样? “公子,快上船吧。”年胜站在小船上催促,时间实在不多。 “公子,大小姐说她不送了。”翁冒站在河堤上也跟李泽时讲,心里也是想着,造化弄人,本以为是好姻缘,谁能想到最终是这样的结局。 谁也没错,真正是造化之手。 “我晓得。”李泽时冲着翁冒回道,转身登上了游轮,挥手跟翁冒道别,船驶出港,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李泽时也并未给虞景明留下任何话,不需留,虞景明半路下车,未同他打招呼,就已经表明了,两人擦肩而过,此后,再无瓜葛,也无须牵扯。 有遗憾,但这更激励他前行,路漫漫,为了心中的光明,他永不停歇。 …… 夜色越渐深沉,长街上,虞景明同卞维文两个仍慢步走着,卞维文接着先前虞景明的话讲:“朱红舍生取义让人敬佩,不过大小姐这般任人非议,只怕也是不容易的。” 人言有时是不见血的刀。 虞景明便笑笑,顿住脚步,深深的看了卞维文一眼:“卞先生晓得说我,怎么不晓得说说你自己,我这不过是一些花边闲言,别人最多说一声命不好,如今这世道,命不好的千千万,我夹在其中,并不显眼,等时过境迁,这些闲言大体也会烟消云散。倒是卞先生,江海关仓储制度的改革将卞先生推到了风头浪尖了,卞先生便是想出了解决方案,可懂卞先生心思的又有几个?卞先生只怕是要为他人作嫁衣,最后反落得里外不是人,如此,卞先生何苦要背这个洋狗子的骂名?” 卞维文没想到,说说就说到他自己身上,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讲:“大小姐晓得不,今天,江海关接到成都海关那边的消息,那边以局势太乱,为保证各国利益为由,已经擅自截留了税款,江海关这边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的就是一个时机。董帮办因此而亡,可最终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在江海关经营了二十多年,尚且如此,我个人,人微言轻,进了江海关,只怕也实难有所作为,但一个人难有作为,两个人呢,三个人呢……一个二十年不行,那再来一个二十年呢?因此,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我倒没想过,也不在意。而至于骂名,我是踩着董帮办的尸体进的江海关,骂名已经有了,有句话说,一入江湖,身不由已,江海关也是一个江湖,有些事体,不是你不想背就能不背。这世道,它不让人爽爽利利的活,偏要人做那夹缝中人,夹缝中做人,难,多背些骂名也好,就象那静安寺的钟,能时时在耳边敲,终不至迷了心迷了路。”卞先生讲,叹了口气,然后笑笑,这些话是闲聊的语气,卞维文说的云淡风轻,虞景明听来却有些沉重,李泽时有李泽时的道,卞维文有卞维文的道,没有一条道是容易的。 两人一时无话。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街边一家戏楼正唱着贵妃醉酒,这出戏以前月芬在的时候,常挂在嘴边唱,自月芬走后,虞景明倒是再没听过了。 虞景明抬头看天,秋月清冷,又有乌云飘过,更显迷迷离离,一阵风,夹两三点雨便落了下来…… “要下雨了,我去叫车。”卞维文说道,一手提了长衫下摆,加快脚步,正要去找车,车辙声便传来,红梅从车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虞景明身边,脸色难看的说:“大小姐,你在这里呀,永福门那边闹起来了,三姑娘被讲习所的人带走了,二奶奶急的快上吊……” “怎么回事?”虞景明心沉了一下,连忙问。 “永福门这边闹起来是因为有传言,说戴家大舅跑了,他之前弄的集资,荣兴不认,荣兴已经提交了证剧,证明荣兴也是受害者,现在荣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