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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说过的话,那是刘氏姐弟俩弄鬼,要是说过,那就是老田装蒜,杜四海私心里当然宁愿是前头那种,好歹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同袍了…… 可要真是刘氏弄鬼,她怎么敢?她就不怕自己不信她那套暗示的鬼话,跑去质问老田? 田管事脸色瞬间更是阴沉,声音都带着颤抖,“还,有,刘氏?” “老杜啊,你怎么,怎么不早说!” 田管事懊恼地一把抓住杜四海的胳膊,“你也是跟着郦侯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尸山血海里出来的人物,怎么就让她给……” 他说着蓦然一顿,是了,没错,以杜四海的性子,区区一个刘氏当然是拿捏不了他,可要是刘氏借着他的名义呢? 田管事瞪大双眼,瞳孔微缩,回身跪地,向着一直没发言的世子爷磕了个头,“世子爷,老杜被逼走之事,属下当真不知道,如今空口白话的我也没脸让世子爷信我,且我去拿了刘氏来,弄清楚原由,世子爷要打要罚,属下都心甘情愿!” 郦静航点点头,“田叔,这件事似小实大,船队的重要,府里的老人都清楚,若不弄个清爽,将来我也无颜去见母亲……” 船队对于郦家军来说就是耳目和羽翼,如果只是贪钱的话那倒是小事了。 田管事站起身来,额头处已是微微渗血,配上铁青的面色煞是吓人,他几步出了小花厅,怒气冲冲,朝着自家所住的小跨院而去。 小花厅内一派无言的寂静。 石北眼珠子乱转,瞄了眼世子爷,又瞄向石南,小声嘀咕。 “看着刘婶也不像是会做出那样事来的人啊……” 仆大欺主,鹊巢鸠占的事也不是没听说过,可那些硕鼠们哪个不是自己使劲的享受,给儿子闺女谋好处的,但田管事和刘婶一家的吃穿住行,也就是寻常富户的模样,平时言行也没有越礼之处,但船队这件事,又的确是有人在弄鬼,而得到好处的也是刘全…… 所以说刘婶是为了堂弟谋好处,所以置自己相公于不义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刘全:世子爷,这一向咱都从东北运老参和皮毛,再运回安海城贩卖,老挣了。 世子爷:滚! 第51章 显摆就得遭雷劈 石南一拉石北,示意他少说两句。 不管刘婶是不是瞒着田管家, 她做的这个事, 别府也就罢了,在定海侯府里可是极犯忌讳的。 郦侯亲自定下的规矩, 却被个内管家给改了! 要知道当初郦侯仙去,莫老爷想借机掌管侯府, 都被守着规矩的铁大姑给打了回去。为何? 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有一大半都是忠于郦侯的军中旧人,谁会把个从来没立过寸功的小白脸莫老爷放在眼里? 同样的,刘氏不过是个家属, 既无资历,也无上过战场的功劳, 就凭着嫁了个好男人就能在侯府里指手划脚? 认真论起来,旁的府里,能进府做事的无不是有卖身契的下人,没有卖身契,主家哪里信得过?刘氏这样外来的哪能做到内管家? 刘氏出了事, 田管家难辞其疚, 说不定管家也没法再做了呢…… 石南石北的眉眼官司郦静航是没无注意, 他却是在皱眉回想着上辈子跟田管家相关的大小事。 上辈子他二十到三十岁这会儿,大都居于京城, 偶而回安海城几次也住不长, 田管家给他的印象不深,安海城老宅里一直平平顺顺, 没什么必须他处置的大事,二十二岁那年他领兵出征北方边塞,要组建亲卫营,田管家听说了,便从安海城送来七八位子弟,其中便有田雪娘。 田雪娘那时已然年近二十,还没定亲,算是老姑娘了,似乎对他有些不同寻常的心思,石北这厮还常常拿来打趣,说让世子爷来个齐人之福,反正夫人在京城,世子爷长年出征在外,身边有个红颜知已也不错…… 郦静航那时对男女之事没多少兴趣,就禁止石北提这个话头,平时也注意避嫌,几乎跟田雪娘不见面,最后的记忆是他们孤军遇险,雪娘自告奋勇去求援,因她是女子,容易化妆成当地妇人……后来他们险死还生,雪娘却是遍寻不着,后来他们抓到敌军拷问,才知道那日对方捉住了名女探子,折磨而死后尸身喂了狼。能找到的只有几段残骨和雪娘身上的一枚佩饰。 后来他们回到安海城,得知了消息的田管家一家悲痛欲绝,刘婶还冲着他哭吼,说他害了她女儿,明知雪娘的心意却装傻,到有危险的时候就把雪娘推出去…… 虽说刘婶只哭骂了几句就被田管家和田大郎给拦下带走,但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了错事…… 随后不久,田管家一家就告老,说是睹物思人更添伤心,离开了侯府,他为了补偿,将城里另一处宅子给了田家。后来听说田管家病倒,他也曾经去看望过,自然刘婶没什么好脸色,他也不以为意,那时田管家已是卧床不起,中风失语,虽能认出他来,却只能眼珠乱挣,老泪纵横。 田管家没过一月就过世了,刘婶带着儿子儿媳卖了那处宅子,不知搬迁到了什么地方去,彻底跟侯府断了联络…… “进去!你都做了些什么,老实说清楚!” 郦静航被喧闹声惊醒,两道人影已经进了小花厅。 田管家怒气冲冲地拖着刘婶,把人往地上一掼,自己也扑通往地上一跪。 “世子爷,这婆娘背着我欺下瞒上,属下没脸,没脸再见世子爷……” 郦静航在田管家一跪的时候就赶紧站起来,伸手去扶,“田叔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让刘婶也起来,有话慢慢说……” 石南察言观色,赶紧也来帮忙扶人,总算将这二人扶到下首落坐。 刘婶穿了身石青褙子,藕色裙,原本清爽利落的打扮这会儿却边角发皱,又沾了些灰土,坐在那儿似羞愧地低着头,原本梳得齐整水滑的发髻也略带凌乱,想来方才两口子有一番激烈争执。 “世子爷,我,我当初,就是想着杜老哥年纪大了,心思固执,我那兄弟,又说换他管着船队能挣着钱,我就,我……” 刘婶边说边用一块布帕子擦眼泪,她面相看着福态和气,说起话来也是慢声细语,这会儿含泪认错,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软。 郦静航语气和缓,“刘婶子,侯府里有好几样产业呢,就是让你那兄弟去铺子里作个管事,也能挣银子,何必非要进船队,风里来浪里去的冒风险?” 这疑问若是他从前年轻时,再是想不到的,刘全要霸占侯府的船队,初听起来不过是为财,细想却处处是谜团。 刘婶擦泪的手顿了顿,羞愧不已地道,“世子爷,是我糊涂油蒙了心,因他爹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