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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歌拥着被子坐起来,手在他眼前晃晃:“喂,你看傻啦?” 萧廿凑过去,脸在她面前放大:“亲一口。” 沈元歌耳朵一热,蒙住脸别开头:“不要。” 萧廿拉过她的手把人往怀里带,一边亲,一边用短短的胡茬儿扎她,沈元歌脖颈刺刺痒痒的,掌不住笑了出来,去推他的肩膀,萧廿不放,亲了好一会儿,才把下巴搁在她肩窝上,两人呼吸相闻,靠的很近,萧廿感觉有什么东西硌到了胸口,低头一看,发现对方的衣襟下藏着什么东西,一点月白的丝绦系在上面。 “这是什么?”萧廿顺着看过去,不无好奇。 沈元歌不给他看,侧身想躲,萧廿那里肯放过她,一只手便把她圈在了怀里,嗓音低低地道:“别是我不在,你跟旁人换了什么信物罢,我可是听说,你姥姥一直在费心给你物色别人家的公子。” 沈元歌一听这话就恼了,瞪了他一眼,将络子拽出来甩给他:“是是是,别人家的,以后再也不戴了。” 萧廿怕摔坏了她的东西,赶紧伸手接住,络子落在掌心,看清那个玉瓶之后,微微怔住,旋即展眉笑了,抱住她又亲了一下,沈元歌去推他:“你怀疑我。” 萧廿贴着她的耳朵,把络子重新给她戴在衣襟的纽扣上:“我开玩笑的。” “还派人监视我。” 萧廿一顿,额角蹭着她的:“这怎么能算监视,我是派人看着你了,可要不是这样,你早就被你那劳什子舅父劫走,送去中山了。” 说出后半句时,他的声音变得沉冷,手也收紧了些。 沈元歌身子一僵,偏过头去,鼻尖碰上他的,眉心蹙起:“当真…是他?” 萧廿冷冷一哼:“那天去劫你马车的两个人,死了的是李同,活着的那个什么都招了。” 沈元歌闭了闭眼,呼吸变重,虽然知道他甄景为就是个烂人,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的生气,为姥姥感到不值。 萧廿不容置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上京那个地方,你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一帮烂心烂肺的混蛋,这次你必须跟我走。” 沈元歌睫毛一颤,抬眼与他对视,动了动嘴唇,又垂下去。 萧廿捧住她的脸:“你听着,沈元歌,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要带你走,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说我强抢民女也好,什么都好,你必须跟我走。” 他一想到她回京要面对的东西,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怒,还有惶急和焦虑。 “我…” “我但愿你要说的真是自己,不是别人。” 从一入京她就考虑那么多,给甄母打算,为沈兆麟安排,还要防备着甄府的那些人,结果怀璧其罪,又招惹上了中山王,什么时候能把这些破事都丢开,真真正正,完完整整的当一回沈元歌? “你听我说完,”沈元歌食指按住他的嘴唇,“昨天我梦见母亲了。” “嗯? “这次我回庐州,就是来祭拜母亲的,”沈元歌低了低头,“我…我和她说了咱们两个的事。” 萧廿握着她的手明显动了一下。 沈元歌笑了一下:“她让我顺心而为,她说,若是顾虑太多,遗憾只会更多。其实到现在,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姥姥身子已经大好,兆麟今年便会应举,是时候自己立足了,你也已经寻到归处,我觉得我任性一回,也没有什么。” “ 我跟你走,萧廿。” 萧廿怔住了,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便答应,眸底孤注一掷的坚决瞬间变为狂喜,竟然一把将她抱起来,在房中转了两个圈,沈元歌害怕身体迅速悬空的感觉,忙用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哎我晕我晕”,萧廿蓦地想起她头上的伤才好没多久,赶紧把她放下,亲了亲她的额:“我去把大姐叫来,收拾收拾吃饭。” 沈元歌点点头,又拉住他:“不过走之前,我得先给姥姥她们写封信。”萧廿说好,又听见她道,“还有,把胡子刮了。” 萧廿一顿,不由得笑了,硬是凑上去又扎了她一下,才转身出去。 ... 吃饭的时候没有看见张恒和张杨,沈元歌便顺口问了一句,萧廿在给她剥鸡蛋:“他们有点事要办,先去了。” 沈元歌清楚地看到一块完整的蛋壳在他手里碎掉,默默咽下一口粥:“……我说,你不至于啊。” 萧廿捻捻手指,碎成渣渣的蛋壳掉在桌子上,他抬起眼,将鸡蛋递给她:“嗯?我怎么了?” 沈元歌:……你没怎么,你很好。 萧廿办事一如既往的快,吃完饭不过一刻钟,便给她找来了笔墨纸砚,沈元歌提起笔,对着空白纸张,却像卡了壳,足足写到下午,才差不多把要交代的事情写完。 相比起解释,下个决定看起来就简单多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甄母说,思来想去,桌子上多了好几个纸团,还是把真相都告诉她,除了这个,其他编出来的理由都太无力,只是对萧廿的事情做了点处理,想了想,把护心丸的事也写上了,写给兆麟时,嘱咐他看顾好姥姥,如若应举,莫如前世那般太过激进,两朝阁老袁衍为人惜才刚派,可为凭信,又告诉他宋家势大而根浅,郑若均其人未必可靠,让他着意些宋念薇,别让她受委屈。 给甄母和兆麟的信都写完之后,又单独给春菱和陈嬷嬷两人写了一封,摞在一块,交给萧廿,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 萧廿捏着四封信笺厚厚的一沓,挑了挑眉,早知道不让张恒张杨走这么快了,自己还得再去追他们。 “没别的要嘱咐了?”他问她。 沈元歌点点头,又舔了下唇:“应该没有了…吧。” 萧廿揉揉她的头发道:“没事,以后想起来再写,又不是不能送了。” 沈元歌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沉默了片刻:“好。” ... 甄景为已经想好了此事之后怎么跟甄母说,到时候消息传过来,就告诉她沈元歌在路上被贼人所掳,再演一场戏,问问她为何让元歌自己悄悄出门,若是告知府里,还能安排几个人看护着,总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把自己开脱干净。他肚子里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没等到李同的信,却等来了一只断手。 第42章 夫妇二人正在用午膳,打开小厮送来的那只匣子,隔夜饭险些没吐出来。 姜氏冲到房中大案两边摆着的盆栽前,呕的昏天暗地,甄景为只一眼,便将匣子扔了出去,跌在椅子里:“这这这是什么!” 小厮眼睁睁看到一只人手从里面掉出来,也吓坏了:“老爷,小的不知道啊,是门丁送过来,说有人让转交给老爷的。” 甄景为眼前发黑,胃里一阵波涛翻滚,一连串的喊:“还不快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