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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一把将沈元歌揽进怀中:“敢动我的人,还谈什么?谈谈你们怎么死?” 沈元歌掀起眼帘:“萧廿…”才念出两个字,便被按住了嘴唇,萧廿把她弄乱的鬓发理到耳后,柔声道:“乖,你先回去歇着。” 他把她放开,让小李把人送回村寨,待沈元歌走远了,他才转身,飞起一脚将方才叫嚣的人揣进溪里。 水花四溅,萧廿扫视一圈,吩咐身后的人:“全都带到山上去。” 有人犹豫道:“三哥…不再问问?” 萧廿冷然盯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 空旷的山顶上,几人都被堵住嘴巴绑成了粽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在悬崖边上扭成蝉蛹,萧廿走上前,对他们呜呜的叫声充耳不闻,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踢。 万丈深渊就在眼前,摔下去定然粉身碎骨,剩下的人双目暴突,眼睁睁瞧着身边一个个大活人落下山崖,在自己眼前迅速缩小直至消失,面色如土,挣扎起来对着萧廿砰砰地磕头,只剩三个人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阿崇,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萧廿转身,当着来人的面,又踢下去一个:“我在做什么,董叔看不到?” 董翰青接到消息就赶了上来,还在喘气,脸都青了:“你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吗?你放肆!” 萧廿面色沉冷,轻笑一声:“董叔,甘宁山什么货色都收是吗。” 董翰青道:“他们的规矩与我们不同,等归入甘宁自然能管教过来,你如今赶尽杀绝,就是断了两边的路!” 萧廿下巴微昂:“董叔这是在提醒我,带人去屠了那个山头?” “你……” “一群乌合之众,从根上就是烂的,才进甘宁就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以后更管不住,你当我们甘宁没老弱妇孺?董叔要带就自己去北边带,别祸害了我们自己的乡民!”萧廿说完,一手一个将两人提起来,扔到董翰青脚边,阔步下了山。 陈昂知悉这件事情之后,把董翰青和萧廿都叫了过去。 “老董,甘宁山走到今天,我们也不需要这千把个末路之徒来撑门面,何况今日之事,足以看清他们流匪本质未改,难以调统,此事便作罢吧,不要再提了。” 董翰青身形一动,“陈兄,那几个人只是个别,他们…” 陈昂摆摆手止住他:“他们既然能代其他人来这里,就是在山上有一席之地的人,老董没听过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么?” 董翰青看他神情,心知此事再难更改,只好应是,寻个由头退了下去,陈昂对萧廿道:“你这性子得改改,这回便罢了,若以后再如此冲动,免不得要吃大亏。” 萧廿下颚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线:“是。” 陈昂看着他,轻叹一声,“元歌丫头没事吧?” “手臂上拉伤不轻,差点脱臼,其他倒都还好。” 陈昂道:“姑娘家碰上这样的事,肯定受了惊吓,你多安抚安抚她。” 萧廿点头,向他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天色渐昏,沈元歌泡在热水里,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没受伤的那只手搭在浴桶沿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从她白天回来就不断地洗澡,身上的伤口都不管,皮肤搓的红泱泱的,祝衣担心她受凉,已经给她添了三回热水。 水雾氤氲,沈元歌撩起眼帘,手伏在胸口搓了又搓,被抓伤的锁骨下面都掉了一层皮,她仍然觉得恶心。 今天她才惊觉,自己这么排斥旁人的触碰,恨不得把被碰到的地方的rou都削掉。 浴房外敲门声响起,祝衣进来道:“姑娘,三爷来了,”她走近,温声劝她,“姑娘在这里大半天了,快些出来吧,我给姑娘更衣。” 沈元歌回神,哦了一声,终于从里面站了起来。 祝衣给她擦了头发,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干,只能湿润润的铺在背后,披一方斗篷,去了二楼的堂屋。 萧廿把她扶进去,向祝衣点了下头,祝衣会意,松手退出去,带上了门。 沈元歌把斗篷解下来,牵动肩部伤口,略皱了下眉头,萧廿很快捕捉到,将斗篷接过,挂在一边,瞥见她脖颈被水泡的泛白擦伤,眉锋蹙起:“怎么还没上药?” 沈元歌摇摇头:“刚洗干净。” 萧廿拍了一下她的额:“是不是傻,坐着,我来。” 他坐在她对面,将带来的药膏打开,用玉棒挑了,小心翼翼地抹在伤口上:“疼么?” 沈元歌道:“不疼。” 萧廿紧绷的脊背松了些,给她抹另一处,露在领口外面的小伤口都处理好了,萧廿停下,手指顿了顿,又道:“给我看看你肩上的伤。” 沈元歌咬了下唇,没有出声。 萧廿把药膏放下,解开她的纽扣,把衣裳褪到锁骨下面,露出肩膀。 连着右肩的一段手臂都又红又肿,原本拉伤之后需要用冷水敷,她一回来就去沐浴,淤血反倒积了一片,锁骨下头也混着伤口搓破了,沈元歌没觉得自己有多严重,不过是因为她皮肤白,有点外伤看起来就很明显,有点虚张声势。 她把这话说了,萧廿的呼吸却没减轻,抓着椅背的手指节根根突起,倾身靠近,轻轻搂住了她,一字一句道:“元歌,以后我绝不会让别人再伤你半分。”他这话显然是从齿间迸出来的,一字字咬的极重,带着森冷的寒意。 沈元歌心头一跳,把他往外拉了一点,温声道:“今天的事本就始料未及,又不是你的错,只是你把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影响到甘宁?” 萧廿将眼底的狠戾之气压下去:“放心,他们本就是一盘散沙,不然也不会来投靠,没这个本事。” 沈元歌松了口气:“那就好。” 萧廿给她上完消肿的药,哄她去睡了,才漏夜回到山上,找来人询问:“今天那两个人呢?” 看守道:“二爷还没说怎么处置,在里头关着。” 萧廿扫一眼禁室,道:“砍了喂狗吧。” 看守蓦地抬眼,旋即确定他不是在说气话,又低下头去:“是。” ... 过去的糟心事对沈元歌而言和丢掉的东西没什么区别,她很快便调整好了心绪,也没把那点伤放在心上,结果第二天一早起来便发现右肩带累的整条胳膊都不能动了,废了好大劲才把衣服穿上,本想这么糊弄过去,结果用餐时还是漏了陷。 祝衣用勺子舀了粥喂她,也不知是不是帮jiejie看小外甥的后遗症,把粥往她口中送,脸上还带着疼爱的笑:“来,张嘴嘴,真乖。” 沈元歌:“……” 她抖掉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把勺子夺回来:“我用左手就好了。” 结果喝粥还凑合,夹菜根本不行,夹三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