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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她蓦地睁大眼睛,被口水呛着了:“啊?” 付岩扣住她的肩膀:“我这次上京就是为了来见你的,我们虽然之前见面不多,但是回了甘宁之后我总是时时想你,想和你在一处,不管怎么着,我都得让你知道我有这个心才行,”他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停了片刻,才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怎么说?” 春菱耳朵尖腾地红了,脸颊也浮起两抹红晕,结结巴巴道:“我…我…” 她“我”了好一会儿,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不知道!” 付岩也愣了,三哥让他来探探风,不知道算怎么回事?这风是往哪儿吹的? 他比春菱还急:“你别不知道撒,千里迢迢的,我不白来了吗?” 春菱吞咽了好几下口水,才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没喜欢过别人,就是…就是…” 付岩追问:“就是什么?” “就是看着萧廿对我们姑娘那么好,少爷对宋家的二姑娘也很上心,我其实…挺羡慕她们的。” 付岩忽地笑了:“那我也会对你好,对你上心,你愿不愿意让我做你男人?” 春菱又闹了个大红脸,伸手去推他:“呸,什么我男人啊。” 付岩搔搔后脑勺:“不是,也是,嗐反正你知道我意思的,你愿不愿意让我照顾你?” 春菱低头盯着鞋尖儿, 嗫喏了好一会儿,话锋却一转:“姑娘和萧廿成亲了吗?” 付岩一愣:“还没有,怎么了?” 春菱道:“那我得等姑娘嫁人之后再说…还有,我还得照顾老太太呢。” 付岩没看见她摇头就很高兴了,道:“只要你愿意,我当然会等你,你放心,我一定一直对你好。” 春菱从睫毛底下瞧了他一眼,舔舔唇嗯道:“那行…行吧。” 付岩豁然开朗,满心振奋地伸手紧紧搂了她一下,春菱心扑地一跳,还没来得及嗔他,他就已经松开了,朝空中打了个唿哨,道:“多亏了三哥让我来,不然我还在甘宁犯相思呢,我得赶紧给他传个信,把这消息告诉他,还有姑娘。” 附近的灰鸽应声飞下来,付岩伸手接住,边打开它脚上栓着的信筒边道:“昨天晚上信鸽就到了,估计是催我回去的,我还没看,现在正好瞧瞧。”他把里头的纸卷抽出来展开,扫了两眼,喜悦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春菱看出他的不对,道:“怎么了?” 付岩手指收紧:“甘宁西边出事了。” 第49章 初春同羌族的那场冲突并未结束, 只是停歇了一段时日, 他出来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混战愈演愈烈, 沿着西疆一路往东南侵入,不光甘宁, 巴蜀临西的许多地方都受到了袭扰, 若在往下,恐怕就要到云南了。 陈昂率众御敌,不慎受伤,至今昏迷未醒, 付岩一看到义父伤重的消息就急疯了, 半刻不敢停留地下了山, 沈兆麟他们几乎是追着把他送出城的,待人马绝尘而去, 沈兆麟又看了看他留下的那张字条,面色沉凝道:“羌族此番动静不大对。” 春菱疑惑道:“巴蜀距上京千里之遥, 少爷从未去过,怎么看出来的?” 沈兆麟眉锋微微蹙起:“本不必亲自去过,所有的边民都一样。” 春菱眨了眨眼睛, 似乎在等着下文。 沈兆麟耐心地同她解释:“乡党谋生所图, 无非饱暖,大昭西羌皆是如此,边疆不稳, 且并非入侵,而是混战,则主要为着粮地纷争,可是去年各地皆是风调雨顺,并未有发生天灾的消息传到上京,现在还是夏初,没到收成的时候,羌民食有所依,所以西疆受到袭扰,应当是为着别的事情。” 春菱还是没搞明白:“别的事情…” “比如是西羌朝廷出现了异动,由上及下,才影响了边民。”沈兆麟道:“想不通不必费神,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你们这些小姑娘要考虑的,你只管照顾好老夫人就行了。” 他示意侯在路边的车夫过来,春菱上车时,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道:“少爷在朝为官,怎么比付岩接到的消息还晚?涉及到朝廷的话,会不会闹大呀?” 沈兆麟道:“边疆的冲突哪年都有,显然还没到惊动朝廷的程度,也不会危及上京,不用担心。” 春菱点点头,转身上去了。 沈兆麟垂目,眼帘遮住眸色,将手中纸条撕碎,洒进了一旁的排水渠里。 . . . 西边还不太平,萧廿担心沈元歌在村子里不安全,让她搬去了山上。 萧廿回到楼寨里时,她和祝衣正在给陈昂煎药,萧廿挨着她半蹲下身,拿过她手中的蒲扇:“别忙了,我来。” 沈元歌听他的话,撤身坐下,道:“外头形势怎么样?” 萧廿摇着扇子:“甘宁本就易守难攻,关隘守的很死,没事,只是这场仗来的奇怪,我已经让探子去查了,应该很快就就会有消息。” 沈元歌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萧廿又道:“舅舅如何了?” 陈昂是马匹被流箭射中,从高处跌落,伤到了头部和腿,腿上倒是外伤,只是头部伤势未愈,所以一直未醒,沈元歌道:“郎中又来看过,情况还算稳定,约摸再有两三天就能睁眼了。” 萧廿颔首,祝衣提醒他药煎的时辰差不多了,盛了一碗给陈昂送去,房中只剩下他和沈元歌两人,萧廿将手一伸,把她揽进臂弯里:“受惊了。” 他身上还带着些微泥土和血腥气味,沈元歌笑笑道:“没有,你在这里我很安心的。” 萧廿揉揉她的头发,亲亲她的额道:“我去看看舅舅。” 他给手下下了死令,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西侧谷口,甘宁三面围山,固如铁桶,反倒比西蜀别处有驻军看守的地方还夯实,打了一阵,许多羌人都自觉绕开这里,往南北方向去了,然每每一波撤下去,新的一波又上来,毫无规章可言,让人摸不清意图,萧廿猜测是西羌官署出了问题,又无法认定,只好派人前去查探。 第二天夜里,他守着陈昂的病榻,将舆图又看了一遍,标注之时,房门被敲响了。 萧廿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张桓,萧廿抬了抬眼皮:“打听清楚了?” 张桓道:“老三,你猜的没错,就是西羌上头整出来的事儿。” 萧廿将羊皮纸摊在膝上,拉过一把藤椅给他。 张桓一路赶过来,渴的嗓子早就冒了烟,摸过桌上的茶壶就喝,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才抹了把嘴道:“羌人的新可汗去岁秋刚刚登基,今年开春颁布政令,征粮征兵,边地远离都城,兼之穷僻,本是无官可管的地界,因此许多乡民不服管束,可这次新继位的可汗大刀阔斧,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