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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凌没有多问,只转眼看向季暖身上那身已经脏了的甚至沾了不少血迹的白裙,猜到大概就是那个老妇人的。 “好。” 过了一会儿,下边一阵sao动,现在无论是哪方的死伤都肯定不会少,季暖实在没办法再去看,她抬起手捂着一直在翻滚着的胃,安静的坐在那。 “墨太太,我们回去?” “我在这里等他。”季暖坚持。 飞到这个高度,已经是离地面很安全的距离,这里不会影响到下面的任何一方,所以封凌才会尊重季暖的选择,如果她坚持要在这里陪墨先生,封凌也不会太强迫她,只要季暖的身体能吃得消就行,毕竟这种直升飞机,又开着舱门,对季暖这种孕妇来说,实在是过于折磨了些。 时间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季暖一直靠坐在机舱里,耳边是呼呼不停的螺旋桨的声音,但却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她知道自己已经从那个几乎随时会丧命的营寨手里挣脱了出来,知道墨景深已经和南衡他们会合,心情也跟着逐渐放松了许多。 对于这飞机下面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她尽量不去听,就算听见些什么,也只能当做是在看一部战争片的电影,否则直面这种血腥,她是真的会做噩梦。 直到她就这样睡着了,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日光从东方变到正中,从正中变到西斜,忽然,她感觉到飞机一阵轻微的颠簸。 季暖猛的睁开眼,转过头的瞬间就听见封凌说:“墨太太,我们现在降落了。” “嗯。”季暖应了一声。 机舱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上,怪不得她睡的这么消停。 而就在这时,封凌骤然打开机舱门,又听见她说:“墨先生回来了。” 季暖本来正靠在里面的姿势忽然一滞,猛地转过眼看向机舱门,起身便扑了过去,结果刚扑过去的瞬间,封凌还没来得及去扶住她,从外面刚刚上来的那道黑色挺拔的身影骤然将她抱了个满怀—— 第3卷 第301章:她在他怀里挣扎了下,他却吻的更深 入鼻便是男人身上清冽草木的味道,还夹带了星星点点的血腥气,但是在他的身上,却一点都不难闻。 季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死死的抱住男人的腰,死都不肯放开。 封凌很自觉的在旁边没有发出声音,又对刚刚进来的墨景深客气恭敬的点了下头,转身下了直升机。 机舱里与飞机驾驶室之间有一道金属挡板,这里看不见前面,驾驶室内的飞行驾驶员也看不到这里。 墨景深将怀里激动的小女人抱紧,一声不吭的抱着她向里走,平日里抱她就像是随便抱起件衣服一样,现在却在直起腰的瞬间身体一颤,险些没站稳。 但却并不影响,在季暖察觉到了他的伤痛而正打算从他怀里退出去的刹那,他将她抱紧,没让她退开。 “你有伤……”季暖出口的话已经不再似之前面对危险时那么的冷静镇定,反而是后怕覆盖了之前的所有勇气,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背后染血的衬衫,现在血已经在他背后干涸了些,衬衫粘连在他背部的皮肤上。 墨景深低眸看着现在才知道害怕的小女人,这女人到现在连衣服都没换,除了手上被重新包扎过之外,仍然是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白裙上的泥土和血迹混合在一起,很狼狈,一双眼睛却依旧澄净清亮。 “怎么没让封凌送你回去?”墨景深开了口,声音就在她的头顶。 一如既往清冽干净的嗓音,只是因为多日的折磨而低哑轻沉了许多。 可在季暖的耳里听着,却犹如世间天赖。 他还活着,他们都活着,都平平安安的。 “我不想离你那么远,封凌说这里很安全,你不会有事,既然安全我当然也不需要走。”季暖紧抱着他,手却小心的不再去碰他已经伤的很严重的背:“这里什么时候可以彻底脱身,你的伤需要去看医生!” 男人将她死死搂在他腰后的手轻轻扯开,低下眸见她还有力气哭,他眉间的那丝温情也就顷刻转为肃冷,蘸了墨一般的眸子看着她:“以后任何时候,无论我在哪里,你都不许再冒这个险,我让你等我回去就给我乖乖等着,柬埔寨这种地方是你说来就能来的?” 果然,该来的教训还是来了。 季暖抿着唇不说话,她只红着眼睛抬起眼看他,仿佛又变回了这两天频频给他送饭时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哑巴,反正无论他怎么瞪她怎么冷她怎么说她,她都不出声。 对上她这种目光,墨景深胸口一震。 今天发生的那一幕,他比她要痛苦百倍,比她更要难以过去这个坎。 一想到她差点被人侵犯的场景,他的天几乎就要塌了。 他早该多派几个人在她身边守着,一个封凌不够就再多派十个,死死的盯着她,不能给她任何犯险的机会。 怀孕了还敢往柬埔寨跑。 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的可以。 “怎么不说话?”他强行控制着脸色,才没有太过于心软。 “等你教训完啊,我这几天确实挺惊心动魄的,等你骂完之后我才能有点终于从龙潭虎xue里逃出来的仪式感,这样还能觉得舒坦些……” 墨景深眼神寂静深暗:“你非要我的心脏从身体里跳出来才甘心?” 季暖盯着他,双手揪着他染血的黑衬衫:“我只要你活着。” 他刹那间只觉得眼眶刺痛难当。 平生二十六年,除了两岁前后牙牙学语的年纪或许掉过几滴眼泪,三岁之后半滴眼泪都没再掉过的男人几乎顷刻就被那刺痛的感觉涨的眼底腥红了一片。 “墨景深,我只是要你活着,就算你没有如约去T市接我也可以,那我就来找你啊,只要你活着,我去哪里找你都行,天上地下,前世今生,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可以披荆斩棘,我只是要你活——” 男人赫然吻了下来,他的口中有咸腥的味道,是血腥味儿,之前他受伤时为了不让季暖担心而硬生生的咽下去的血沫都藏在喉间深处。季暖顾及到自己几个小时前才刚刚吐过,就算是漱了口但自己也好几天没有刷过牙了,墨景深没吃东西没喝水,他除了血腥味之外再没有其他,他一如既往的清冽干净,可她觉得自己现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