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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有口福了。” 应琰嘴角几不可见地一弯,倒是学聪明了,还知道拿应大人压族长了。 族长只得道,“我一会就送一壶过来。” “一壶哪够,我们自行去取就是了,走。” 是以,那一日金灿灿白晃晃的午后,族长藏在顶楼木梁间的一整坛宝贝藤梨酒就这样,被整坛搬走了。 整坛。 坛。 “您把酒放在梁上也不怕摔了砸了耗子偷喝了。” “哎呀,今日真是好日子,哈哈哈。” “哎哎哎,您别恼,一会儿来我家,我请您喝一杯行了吧?” 请??????? 眼睁睁看着牛陶一摇一摆端着一坛子酒出了门,族长几乎是瘫坐在自家椅子上,憋了半天吐出三字。 “个强盗!” 跟着牛陶出门的应琰,怀着同情的心情回头看了族长一眼。 谁让您非要撞上去呢? ☆、第 13 章 族长到牛陶家里的时候,她早已和应琰坐在二楼的美人靠上喝上了。 牛陶眼尖,看见了楼下的族长,朝着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碗,带着得意到欠揍的神情对他笑道,“好酒啊族长。” 应琰也举起了手中的酒碗,浅笑着朝族长远远敬了一礼。 族长在下面瞅着这两人的笑脸,就回想起二人在路上相伴的身影,既觉得别扭,又觉得有几分说不出的合适。 大概自己到底是老了,想着给牛陶找个依靠竟开始胡乱拉配起来。他这样想着,叹口气,低头便朝楼上走去。 三人就这藤梨酒喝到了暮色四起。 牛陶的屋子地势高,离月族族人的群居点又远些,因而此刻的月族中灯火辉煌摩肩接踵,而这里只有依稀的欢闹声和高亢的虫鸣声,清净许多。 应琰酒量一般,往常席上不过喝个两杯,今日却也陪着喝了大半坛。大概真是好酒因而贪了杯,又或许是对的酒伴趁了酒兴。 不过喝多了的后果便是,他此刻头重脚轻,真的醉了。 应琰向来便是一个自制能力极好的,即便是喝醉,他也只是不做声地乖乖靠着扶栏侧坐着,眼眸低垂,像是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实际上,魂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而月族人的酒量又是极好的,尤其是月族处地湿气重,不管春夏秋冬,不论喜悦悲伤,必得三两成堆喝上几杯,一则祛了湿,一则解了愁。 因而族长和牛陶只是越喝越乐,越喝话越多。尤其是,牛陶。 她从月族的风土讲到族长边喝酒边抠脚的毛病,然后又开始取笑应琰。恰好醉酒了的应琰是一副虚心听教的模样,她便说得更开心了。 “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说话。长了张算计人的脸,还不愿意跟人说话,还以为你心里打了什么算盘,谁也不能跟你交心呀。那你说你活得多孤单。”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玄妙的很,有时候勾肩搭背相处了十年也总觉得隔着一层,有时两个完全不相熟的旅人,只是坐在茶棚里喝了碗酒的功夫,便一股脑讲尽了压箱底的事儿,稀里哗啦抱头一顿痛哭。 很明显的,族长在这顿酒以后,对应琰的态度也已经从客气变得亲近了很多。他听了牛陶嫌弃应琰的话,往日早拦着了,此刻他脸上竟笑的乐呵呵,手也不自觉得往脚那处探去,结果被牛陶一记眼刀,下意识缩了回去。 牛陶看着面前不住点头的人(实际上是醉到失去思考能力)继续道,“你看你自己是不是也这么觉得。你说你要是回去了皇帝给你升官,那不得受多少人不待见,就你这样什么都憋在心里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了。” 应琰一点,一点头。 族长听不过去,闹了她一句,“倒还是你个山里的野娃娃懂得多了,还知道教人家怎么做官了。” 牛陶哼了一声,却瞧着应琰还在点着头,终于看出几分不对劲来。“族长,他这不是醉了?” 说着就拿手顺势推了一下应琰的肩,应琰一下有些失重往后一倒,却因这一激灵醒了些,脱口便道“阁下说得甚是。” ……牛陶无语地转过脸与族长一对视,“他醉了。” 族长今日也有儿女归家,原本就在这呆的有些晚了,因此牛陶就劝他先回去,自己留下来等应琰清醒些了,再送他回去。到底今天全族上下都沉浸在节日气氛里,族长一来归心渐,二来又想着应大人无甚危险,便安心地回去了。 不得不说,族长从来也没把应琰归为“危险”,也更加不担心牛陶有什么危险。要说起来,不知道是应琰的幸,还是牛陶的不幸。 以应琰一个七尺男儿的身长,牛陶无力将他扛回屋,只得把他就地放平在美人靠上休息。 奈何这个人根本不合作,硬挺挺地非要坐着,任是怎么推怎么拽就是不肯躺下,但坐着又不安稳,一摇一摆像要掉下去。 牛陶在这凉爽的夜晚,生生折腾出一身汗。 终于,她抛弃了“硬的”,打算来点“软的”。 “应炎,应炎?我是牛陶,你听到吗?听话了,躺会吧,嗯?” 牛陶面对应琰坐着,看见他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便慢慢倾身过去,侧耳细细辫了辨。 “嗯?你说什么?”她问。 应琰努力地做出一副清醒的样子,却抵不过醉意只得微微眯着着眼睛,“琰,乃美玉名。”说的含含混混。 “什么什么玉?”牛陶一头雾水,内心更坚定以后坚决不让他再多喝了。 应琰忽然端正了坐姿,挺起了背,坚定地望着牛陶,若不是他眼中仍然失焦,牛陶差点以为他酒醒了。 他认真地看着牛陶,道“是应琰(yǎn),不是应炎(yán)。” 牛陶脑子里全是怎么将应琰放躺下,嘴里只毫无诚意地用“好好好”应和着。 显然醉了的应琰大人仍然不满意,他皱起了眉,再次一脸认真道,“是应琰,不是应炎。” 牛陶这才反应过来,大概自己一直就记错了这位的名字,不过她也没多想,给应琰配合地顺毛,“是应琰,不是应炎。”她识汉字不多,哪里知道什么琰是个什么字,眼下只是顺嘴安抚着。 应琰好似还不满意,他慢慢闭眼又睁眼,然后拉过面前人的手,用手指一笔一画地写上了“琰”字。 牛陶初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就被旁的分了心——他们二人怎的离得这么近。近到她都能看清他眼角极淡的一颗痣,近到都能感受到他呼吸里带出的热气。 还有自己手掌上传来的酥酥痒意。 哪里还管得他到底写了什么。 忽然麻麻的痒意停了,眼前却是应琰的紧紧盯着自己的眸子,迷迷朦朦却又执拗。 他问,“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