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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一声吼,“滚!给老子滚出克!” 应琰和牛陶相视一眼,两人便没有再去找族长,却也因为这事颇有些意兴阑珊,便分头回去休息了。 这一天对应琰来说,过得有些绚丽似梦,只是结束时有些戛然。 ☆、第 15 章 两日后,族里归来的这些年轻族人们,就又出山去了,整个月族一下冷清不少。 牛陶带了一小坛酒找应琰打发时间。 “你只能喝两杯啊,再醉了我可不管你的。”牛陶在应琰家前的树下置了两张竹躺椅,就着夏日傍晚的凉风喝着手中的酒。 应琰从屋里拿着酒碗出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番景象——穿着栗色短衫短裙的姑娘露着一双纤细秀腿,躺在榕树下的竹椅上,俏嫩的一双光脚丫悠闲的摇来晃去,一派无忧。 好看归好看,应琰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牛陶,在外族男子面前,这番穿着有多不安全。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以期能平复自己有些乱的心绪,然而他的步子却走得乱了。 撩袍坐下的时候,应琰尽量避免看到非礼勿视的东西。 “我……” “又没人了啊。” 两人同时开口,听见应琰的声音牛陶睁开眼,咦了一声,“你要说什么?” 应琰不太自在地看向旁边,向她递了一方布巾。“盖上吧,晚上露重。” 牛陶不解地接过,“盖上?盖哪?腿?” 应琰脸颊微热,点点头。 牛陶若有所思地咬了咬唇,随后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应琰你可真是有趣。”又问道,“你们那的人都跟你一样吗?” 应琰本来有点不大自在地看向别处,听了她这一问,却以一张极严肃不过的脸色转过来,对牛陶道,“不一样。所以你绝对不能在外族男子面前这样穿,是极危险的,你可知道。” 牛陶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不在意道,“这有什么,我往常也这样穿呀,今日你怎么才发现吗?” 这一问倒让应琰有些答不上来。是啊,不光是牛陶平日里这样穿,他来着月族这么久了,月族女子都这样穿。怎么今日偏觉得她怪呢? 牛陶笑得狡黠,她从躺椅上直起上身凑近应琰,“哎,你莫不是喜欢我。” 这回应琰是彻底哑口了,他喜欢她吗? 他?……喜欢她? 他喜欢?她? 他,好像是喜欢,她的。 但这种放松的感觉真的叫喜欢吗? 他有些不太确定,但心底又好像已经承认了。 这番激烈的心理斗争,牛陶是全然看不见的。在她眼中,眼前这个呆子,紧紧抿着嘴,脸庞僵硬,只是平日里有些凌厉的眉眼此刻却柔了许多,连风吹落的发丝挂在眼前都不知,平添三分傻气。 她觉得有几分好笑,又有几分可爱。 “喜欢就是喜欢,月族姑娘要是喜欢谁,只要一句话,就是空手也跟人走。你瞧你还没有我们姑娘干脆。” 说完,牛陶便倒了两大碗酒,递了一碗给应琰,“还是喝酒吧,呆子。” 应琰有些走神地埋头灌了一口,却被狠狠呛住了,直咳得满脸通红。牛陶一面帮他顺气,一面笑骂他。 “哦对了,你最近见过族长吗?”牛陶拍着他的背问。 应琰摇头。 牛陶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晚做啥生了那么大的气,他要真发起脾气来,那可真吓人了。”然后低声嘟囔了一句,“多大年纪的人了,发脾气多伤身子。” 应琰按下心中纷乱情绪,宽慰她道,“若有大事,族长定会与你讲的,大概只是些琐碎家事罢了。” “大概吧。”牛陶躺回躺椅上,一下一下摇着,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来。 她重重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道,“族里人又走光咯。太无聊了!” 应琰好笑地看她一眼,“月族最闲的除了我,就是你了。正是夏忙时节,你不用忙农事吗?” 牛陶展颜一笑,有些得意,“当然不用,我可是陶人,吃的喝的都有族人送,我可不发愁。”她又接了一句,“不然为啥这么多人要送孩子来我这学陶。” 说起这件事,应琰倒有点好奇,“那你收了几个徒弟呢?”这话一问出口,他就见牛陶那张得意的小脸一瞬间变得惆怅。 “一个都没有。” 应琰有些惊讶,“没有?” 牛陶无力地点头,“送过来的孩子都没什么学心,虽说这也是门谋生手艺,但是只想着拿出去卖是不可能做出好月陶来的。”说起来,牛陶也有些生气,“上次有个姨婆送了个孩子过来,没学两天就说要把孩子送到山下镇子去当什么算账的学徒,说学算钱才能挣大钱,真是气死我了!” 应琰也觉出几分沉重,一个大部族中如同圣物般的器物竟落到如此窘迫的境地,真正令人唏嘘。 牛陶仰头又灌下一口酒,声音低低像是要融入夜色,“月陶不能断在我手上啊。” ☆、第 16 章 近来月族夏深,白日里开始有了高高低低的蝉鸣奏曲,日光也越发毒辣,正午时分的泥路哄哄热气熏人,家家户户避这灼热唯恐不及,只是今日这一丝人气也无的路上却出现了一个伛偻身影,缓缓地走近了应琰的屋子。 小黑正蜷在檐下的阴处打盹,听见来人,眼睛都没睁开却喵了一声,正是另人困倦的午后。 笃笃笃。 应琰正准备脱了外袍午憩,听见敲门声,又披了回去,几步上前打开了门。 “族长?”应琰有些意外,请族长进了屋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族长看起来苍老许多。 “应大人。”族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弱。 应琰递了一碗茶水,“您先喝口水。” 族长摆摆手,“我今日来是有事要求应大人。” 应琰看着族长的郑重神色,脸色也变得凝重,“您说。” “求应大人带牛陶离开月族,越远越好。” 应琰听完以后,良久没有作声。 一室中只余轻轻的呼吸声。 “为何。”应琰吐出两字。 族长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从哪里开始说起,刚要出声却是喉头一哽。“老头子我这辈子要到头啦,再保不住月族了。” 族长将一切来龙去脉细细向应琰道来。 自年前族长知晓自己患病开始,他便始终在寻找着月族的下一任族长。只叹如今月族的青年大多外出谋生,自己的儿孙又无人愿意出任。 是啊,以月族这样,前有周边部族虎视眈眈,后有朝廷施压的两难处境,哪里有这么容易能找出这样一个愿意也有能力担此重任的人呢。 应琰曾向他谈起过月族如今夹缝求生的状况,他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