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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她对许攸宁的印象并不好,尤其是在白家时,接连有笑儿、影儿两条命丧于他手,她认定许攸宁是个残酷如恶魔的冷血动物。 但在许家待过这些日子,她对许攸宁的印象渐渐改观了,她发现传闻中的这位铁血司令也有温暖的一面,他粗狂的外表下有细腻的一面,他冷酷的表面里也藏着一颗温暖的心。 舒燕琬慢慢觉得,抛开家世不论,女儿嫁给许攸宁倒也不是件坏事。 “谢许司令,谢许司令!”舒燕琬鞠躬感谢,感激之下,她突然想亲自开口摆脱许攸宁不要把自己卖身给许家的事说出来,但思来想去之后,这话还是咽了下去。 既然答应舒瑶由她开口传达,自己也应该守约。 况且,女儿貌似是偷偷跑来沪上的,两人再见面时,总得有个话题当开场白,自己卖身契这个事,就是不错的话题。 舒燕琬拿定主意,再次朝许攸宁行礼,随后便去后院忙碌了。 许攸宁目送舒燕琬离去,长松一口气后,收回了目光,他大踏步出了正厅,直奔门外,坐着吉普车直奔刘汉卿的住处而去。 坐在车里,许攸宁腹诽连连:虽说回沪上有些匆忙,但既然已经回来了,该拜访的关系还是要拜访的,听说过段时间整个军部都要整合,像香城这种小地方的部队都要收编,到时自己这个香城司令还不知去往何处。 而吴璇颐那意思,越混乱,越好筹集钱款,刘汉卿已经回到沪上,作为南京特聘经济顾问的他,便是自己寻找钱款最佳突破口。 却说舒瑶,她一出舒家门,便直奔了街拐角的布店,用一块银元就买通了布店的小伙计。 “我叫舒瑶,住街里舒家,以后会有人来布店找我,劳烦小哥哥去舒家通报一声!” 这小伙计还是个学徒,管吃管住,没工钱,舒瑶这一块银元收买的他可是服服帖帖,连声承诺,若有人找,肯定马上去通报。 舒瑶满意的离开。 她嘴里的“有人”指的就是方琦,她并不想让方琦去许家找自己,这样会惊动许攸宁,更不想让她去舒家,这样她很快就能意识到自己跟秋仁甫的关系。 舒瑶沿着街慢慢走向秋家,她要告诉方琦,若想找自己,可去布庄让人通报,虽然方琦迟早会知道自己跟秋仁甫的关系,但舒瑶还是期望这一刻越晚来越好。 熟料,还没等她走到秋家,就遇到了方琦。 此时的方琦依旧坐在吉普车里,穿着一件黑底红花的旗袍,头发梳成一个发髻,显得她脖子又直又长,白嫩的脖子上戴着光滑白亮的珍珠项链,手里拿着一柄小扇,身旁还坐着一丫鬟,全然一派少奶奶的架势、 当她看到舒瑶站在路旁后,赶紧示意司机停车。 “去,你去副驾驶上坐着!”她把丫鬟撵到副驾驶上,招呼舒瑶坐在自己身旁,“我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竟在路上遇到你了!” 舒瑶有些尴尬地笑笑。 “你找我做什么?” “做婚纱啊,仁甫给我约了史密斯先生!”方琦双手合拢,眼神里写满了憧憬,“瑶瑶,你可等好好帮我选选,这是我第一次穿婚纱,一定要漂漂亮亮的!” 她说着,示意司机加速,“仁甫已经在那等着了,可不能让他等太久!” 秋仁甫已经在史密斯先生那等着了? 舒瑶突然很想下车。 第124章明争暗斗 方琦沉浸在自己对婚礼的美好期望里,压根不能体会舒瑶此时的纠结,“瑶瑶,你知道史密斯先生有多难约吗?” 舒瑶当然知道想约史密斯先生做婚纱有多难,但面对方琦的反问,她故作不知,摇摇头。 方琦道:“我们足足等了六天啊,今天跟史密斯先生沟通好婚纱的款式,明天才能来测量尺寸,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快也得一个月才能拿到婚纱!” “这么说你的婚礼得一个月后才举行?” 方琦点点头,“是啊,好着急啊!不过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你可不知道,秋家那些女人好烦啊,昨天我刚进门就迫不及待要给我下马威,幸亏我以前跟她们就交过手,若不然,我现在早就她们吃的尸骨无存,你今天都看不到我了!” 舒瑶觉得虽然方琦说的有些危言耸听,但后宅女人猛于虎却也不夸张,便要开口劝慰,刚要开口,方琦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并朝着副驾驶位置的丫鬟抬了抬下巴。 舒瑶瞬间明了,那丫鬟竟是府里“敌人”安插在方琦身旁的jian细,刚刚那些话是故意说给这丫鬟听,让她回去传话的,于是配合着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以后这种日子还多了去,你天天跟他们争来争去啊!” “那倒不至于,仁甫怎么说也是警察出身,我哪能丢他的脸啊,昨天谁给我使了绊子,谁给我下了药,我都留着证据呢,惹急了我,我都给她摆出来,直接送警局!”方琦故意往前探了探身子,并提高了音量,为的就是让那当“线人”的丫鬟听得仔细。 “舒瑶,你可不知道,昨晚竟然有人把红花放我喝的粥里!不就怕我生下孩子分家产嘛,如意算盘打的未免有点太响了吧,就算我不生,那前太太还生了个地地道道的大小姐,也轮不到他一通房丫鬟生的庶子出来作妖!”方琦这番话,几乎算是指名道姓。 舒瑶瞥见坐副驾驶上的丫鬟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暗道这丫鬟看来是秋仁甫那个二十五岁儿子安排的。 方琦继续道:“别以为我方琦是好欺负的,我手里可是握着那厮毒害我的证据,若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大家来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呸呸呸,瞎说什么!”舒瑶被方琦这发狠的话吓了一惊,赶紧给制止,“这宅门里,还是低调为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舒瑶规劝的话还没说完,方琦就请过话来发狠:“没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大家都一块死!”气得舒瑶,竟不知如何在说下去。 傍晚,沪上一处别院里,秋盛誉斜躺在矮炕上,左手拿着烟杆,右手搂着一只穿着红肚兜的美人。 方琦身旁的那个丫鬟跪在地上。 秋盛誉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来,眼神迷离,声音发飘:“你刚刚说,那个贱人知道是我给下的红花!”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