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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白天更加夺目。 丁卯在热闹的北门夜市漫无目的走着。 深秋夜晚的冷风让他不时缩下脖子。 眼看着就要入冬了，他却没有一件像样的保暖衣服。 临行前，母亲和奶奶给他缝的棉袄在这里明显格格不入，根本穿不出来。 “全场促销打折，羽绒服全场3折，快来瞧瞧啊——” 夜市上临街的一家品牌专卖店在做促销，吸引了不少人进去。 丁卯摸了摸自己单薄的衣袖也随着人群走了进去。 “帅哥，你要买羽绒服吗？” “我……看看。” “你看看这款吧，原价要两千八百多，现在只要八百多，你要不要试试？” 八百多！？ 丁卯一个月的生活费才六百多块！ 在这样的年代，在这样高消费的地方，他的生活费连吃饭都有些捉襟见肘！ “试试吧？先试试再说啊？”导购还在极力游说。 丁卯却在听完价钱后连伸手的勇气都没了。 他转身就往外走，后悔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进了这家店？ “别走啊，这衣服是最新款啊，很好的。” “别喊了，你看这人穿的那衣服，我看着起码穿了几年了，再看那双鞋，便宜货——” 这声音传入仓皇逃离的丁卯耳中，让他的脸更加红了。 快走了十几分钟，直到看不到那家专卖店丁卯才喘气停下脚步。 叮—— 手机响了，他一看是齐俊文的电话。 “不用说了！我不会去医院的！你别管我在哪！我在哪里还需要跟你们报备吗？”丁卯一口气说完把电话挂了。 孩子！？医院？！ 他知道男人该负责，可是他想给自己买件羽绒服都办不到！ 又怎么去面对张欣宜的孩子？ 其实他很了解张欣宜，他知道一旦他出现，张欣宜更加不会打掉那个不该来的孩子。 这样狠狠心，反而是对所有人都好。 丁卯回不了宿舍，满世界的人现在都在找他。 沿着街道走着，经过一家不显眼的酒吧时，门口的夜光广告牌吸引了他。 “全场啤酒半价，一打只需58元，赠花生米小吃。” 他现在很需要酒精麻醉下自己！ 丁卯几乎都没有多考虑，直接走了进去。 这酒吧人不算多，旁边有两桌都是男人高声在说着什么。 他挑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打啤酒，还好服务员没推销什么东西直接上了广告牌上价钱便宜的啤酒。 丁卯拿着手机再次给向氏的猎头专员“王雯”发了信息：“我已经处理好自己的个人问题，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三十万？” “你们向氏总不会骗我吧？” “我女朋友怀孕了，我都狠心不要了，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连着发了几条信息过去，不过对方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犹豫了下，丁卯把电话拨了过去。 虽然王雯告诉他一般情况下不要打电话，以防她在开会或者在和客户谈事。 但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筒里的声音让丁卯怔住，连着拨了几次他才相信自己听到的——王雯关机了。 一瞬间，丁卯开始害怕起来，那个王雯不会是骗他放他的鸽子吧？ 不会不会，他一个穷小子有什么值得别人骗的？ 再说，他亲自去向氏实习了，也拿到了两千块的“工资”，还给mama和奶奶汇了一千呢。 不会有问题的，一定是王雯手机没电了。 自我催眠了一会儿，丁卯拿起啤酒猛灌了三瓶。 这时他的脑袋有些晕呼呼的，不过在酒精的作用下总算是让紧张了一天的他放松下来。 旁边那桌的四五个男人喝了不少，开始高声喧闹起来。 “女人如衣服！只要咱们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就是！啥爱情不爱情！去T。M的爱情，女人就是只看钱的J。货！” “干杯！为了以后咱们的自由！” 一句句不成调的胡言乱语进了耳中，可丁卯却觉得实在太动听了。 说的没错啊，什么爱情不爱情的？ 男人有了钱还怕没女人吗？ 张欣宜的确很好，可是她还不是只看的到有钱的人？ 昨天吃饭时，那个叫王汉的胖子，肥头大耳的哪里好玩了？ 可张欣宜却说他很逗，很幽默？！ 说白了，还不是看上人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 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错就错在他开始相信了什么狗屁爱情…… “帅哥！我们打烊了啊！你醒醒！” 丁卯是被服务员给拍醒来的。 从不沾酒精的他不过喝了几瓶就醉的不省人事。 他赶忙摸了下兜里的手机，幸好还在。 “快起来吧，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赶紧回家去吧。”一个男服务员喊道。 丁卯甩了甩晕呼呼的脑袋，坐了起来。 周围早就没了进来时的吵闹，安静的可以听到服务员扫地的声音。 他坐了两分钟，醒了醒酒，这才看到自己面前还有三瓶没动过的酒。 “服务员，这酒能退吗？我没喝。”丁卯问道。 “哥们，我们店里的酒售出一概不退。要是洋酒你可以存着，啤酒也存不了啊，要不你带回去？”服务员说道。 这可是花了钱买的，丁卯干脆拿起两瓶踹进了袖子里，起身出了酒吧。 刚出去，他狠狠打了个冷颤。 深秋北方城市的清晨，已经颇有冬日的冷意。 丁卯四处看了看，找了个巷子里的旅社，又“奢侈”的花了50块钱开了个单间。 虽说是单间，但其实就是用三合板子隔开的一个很小的房间。 只有一张床，一张凳子，再无其他，唯一比外面30块强的就是别人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