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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茶,微苦且一点都不甜。 周公子,周公子现在不想说话。 “夫君,夫君……” 郭满今日身上的衣裳全部换了新,自觉美若天仙,回头一笑百媚生。她做着这姿势,已经自己一个人孔雀开屏一整日了。腰杆挺得笔直,此时斜着一双大眼睛瞥周公子,“你且抬头看看妾身。” 话音刚落,周公子心下就是一凛。 相似的话,叫他忍不住想起那日马车里小丫头张口就来‘眼里有你’。虽说明知道她在故意地耍宝逗他,哄他,但老父亲这颗没见过世面的心还是忍不住颤。垂下的眼睫飞快地一抖,他眼没抬。 郭满心里着急,若非保持端庄的坐姿,她都想自己伸手去勾周公子的下巴。快看她啊,她的小荷才露尖尖角进化了! “夫君快你看看妾身啊,”郭满说,“你快抬眼看看呐!” 周公子眼皮子抽了抽,顺势抬了眼看向她。 郭满本就盯着他,此时也不追究他看得敷衍。只又追问了一句:“夫君可觉得妾身今日身上有什么特别?” 周公子:“……” “可曾看到?”郭满转了转身子,斜眼睛问他。 周公子实在看不出差别,于是试探道:“……眼睛特别亮?” 郭满眉头皱起来,瞪着他。 周博雅却恍若不知,继续道:“只因满满的眼里有为夫?” 郭满:“……” 脸皮厚如城墙拐的郭满,难得脸默默地红了。 她不就sao了一波土味情话,这人怎么这样! 恼羞成怒的郭满气死,一把抓住离得不远不近的周公子的头发。而后捏住他的下巴就扯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碰上了,周博雅心口猛地就是一颤。 周公子唇型优美,嘴角天然上扬,唇色是极漂亮的水粉色。上唇出微微翘起,有个十分诱人的唇珠。换言之,他长了张十分适合亲吻的唇。郭满很横地一声哼,若非怕他反感,她都要给他来个法式热吻。 周公子:“……” 放开人的时候,周公子脸明显沉了下来。不过与他此时的大黑脸不同的是,他墨发映衬下,一双红彤彤的耳尖儿。 “满满!” 周公子觉得这个必须要好好地教育。姑娘家闹也要有分寸,郭满不能总拿这事儿闹他,“事不过三,这都是第三回了!” 他突然这么凶,郭满都有些懵住。 小心地咽了一口口水,她立即很怂地就不敢横:“生气了?” 当然生气,姑娘家怎么能这般不矜持!周老父亲又心痛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滋味。手指点在郭满的鼻子上,他想骂她又怕骂重了。 卡了半日,他只干巴巴地哼一声:“你自己想!” 这日夜里,好几个月没闹过别扭的周公子忽然就闹起了别扭。上了榻也不抱着郭满,就自己躺一边。郭满往他身边凑了凑,还被他瞪了。左右有了护身符,郭满也不怕一个人躺一边,于是就没强求。 谁知她不强求,周公子的脸色反而更难看。 “再往旁边去一些!”周公子眉头挑着,嗓音冷淡淡的,“不是说有护身符就不怕了么?今夜你自己睡。” 郭满眨了眨眼睛,抱着衣裳往旁边一滚。自己睡就自己睡,哼! 两主子莫名其妙闹别扭,小笼包变豆沙包的事儿,郭满都忘到天边去。两人于是背对背睡了一夜,早上起来,周公子人早就没影儿了。双喜双叶不免遗憾得脸都垮下来。 主子长大了这么大的喜事,姑爷居然没甚个反应的…… 北国使团进京,宫中自然要接风洗尘。然大召如今乃是多事之秋,水患之后,荆州人口急剧锐减,好好一个繁华州府说残就残,惠明帝为此都气病了一场。替耶律十三皇子接风洗尘的事儿,便落到了二皇子的肩上。 二皇子将自己的一处别院,安排给北国使团暂住。全员安顿之后,他才在自己的府邸设了宴。 四公主出宫就是为了赶这热闹,自然死活都要去。二皇子拗不过她,只能耐着脾气任由她女扮男装混在其中。不过到底还是怕她胡来闹笑话,将她的案几就设在自己右手边,方便随时看着人。 他显然想多了,四公主连筷子都不曾动,就光瞪着一双眼看耶律鸿。 若是旁人,四公主这般灼灼的目光,就是醉死了也能感受到。然而不巧的是赵善荣盯着的人是耶律十三。 耶律皇子就如同娴姐儿说的,天生一种异于常人的薄弱感知。换言之,只要事不关自己,他便十分迟钝。尤其此时,耶律十三沉浸在不久就能求娶心上人入府的喜悦之中,他周身便凭空生出一张万事不入心的隔离屏障。哪怕四公主的眼神热烈到灼穿了地面,他耶律十三本人,也依旧完全没什么感觉。 四公主难得在盯人上铩羽而归,不由瞪大了眼,继续盯。 耶律十三则摸着手心里一个碧绿的环佩,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光明正大地送到周钰娴的手中。 cao碎了心的二皇子:“……” 第72章 选秀选到最后,秀女也只留下了两手之数。娴姐儿跟沐长雪都在其中,沐长雪挽着周钰娴胳膊难得警觉一回,“哎?钰娴你有没有觉得奇怪?留下的都是出自二品以上世家的姑娘哎!” 异姓王恭王府的四姑娘,六部尚书府的八个嫡出的姑娘……以及她们两。 沐长雪后知后觉地看向娴姐儿,突然觉得这次选秀不简单:“剩下的秀女身份都这么高,这哪里是随便选,根本就是在挑皇子妃啊!难不成陛下要给皇子配正妃?”不对啊,适婚的皇子不是都有正妃了么? 想不通,沐长雪摸了摸下巴,眉头拧得打结。 沐长雪自小是个行动粗放的,此时才这么一会儿,她发髻就又有些松散了。娴姐儿抬手帮她把鬓角的碎发捋到耳后,淡淡瞥她一眼,抬脚便往台阶上走:“甭管他选什么,咱们等到最后不就知道了?” 一边走一边道,“反正以咱们的出身,绝不可能给皇子做侧室。既然如此,该怎样咱们且等着便是。没甚么好担心的,总不会差。” “说的也是,”沐长雪惯是个心大的,她很容易便被说服,“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那么多,也是白费。” 于是转头便将这疑问抛到脑后。 跟上娴姐儿,她嬉笑道:“你不知道,刚才冷不丁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可吓死我了!” “我娘可是说了,像我这种野蛮丫头,嫁进了皇家必定要完蛋。”三两步追上,她歪着头凑到娴姐儿身边就要笑:“说什么为了不叫我往后闹得她早逝,不许我嫁的太高。将来啊,就指着我爹给我配个手下的将士,不高不低,糊里糊涂过一辈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