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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雪洁白无瑕,其实那才真是哔了狗,还不如来一桶正儿八经的山泉。她本就不是个能有诗情画意的人,现代快节奏的生活过了二十几年,慢节奏的生活也就过了这半年,总觉得自己已经半颓废。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还得她自己来调整心理落差。现在,她只是指着那雪水意有所指地道:“你觉得雪很干净?”“祁山之上少有人烟,这个时节也更无人会去登高望远,这雪自是干净。”“白,就不脏吗?200多年前,武帝登基,在那之前,谁能想到会赢的是他!我老家有句老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越是沉默的越有实力也越凶狠。所以,雪并不如你想的那么干净!”“夫人的意思是……”“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说茶你煮不煮都行,反正我不喝。”“若夫人觉得雪水脏,那我去换过井水!”“不,我不喝茶是因为晚上喝了茶会睡不着。”这茶自然是没能喝成,徐昭星并没有坐多久,她没问什么即使问了也不见得会有答案的问题,这好像已经成了他们两个的默契。就好像章得之什么都不说,却仍旧骑着马跟在她的马车后,亲眼看着她进了家门,再调转了马头。此时已是夜深人静,长长的青石街上,只能听见他的马蹄声音。一回了自己家,方叔给他端来了洗漱的热水,吱唔着问他:“那位夫人……”章得之拧了布巾,擦掉了一日的风霜,才道:“日后…见她如见我。”方叔一怔,颔首应下。章得之没像往日一样在桌案边坐上许久,他洗漱后就上了床。晚间并没有饮茶,可这睡意竟迟迟不上头,他躺在床上,就像烙饼一样,烙完了这一面,翻另一面。到底是无法入眠,还是无心睡眠?他也说不清楚。第二日,章得之收到了徐昭星让人送来的帐本和两千两的银票。一座茶山,还有茶山下的田庄,一年的进项竟只有两千两。章得之随意翻了下帐本,已是明白她大概猜到了点什么,并且想让他做什么。究竟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呢!章得之寻思了好一会儿,陡然看见桌案上的那本手稿。其实手稿的封面并没有注明里头的内容,只有“杂记”两字。若徐昭星因此便猜到了里头的内容,只能证明她还真是了解蒋福。冷不丁,一大清早就灌了碗醋。章得之险些被自己酸死的同时,却并不承认自己是喝了醋。他有些恼,恼怒的原因,竟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他自言自语道:“也就是想让我背锅的时候……”才会对着他笑。——宣平侯府,中院。蒋瑶笙知道昨晚她娘出了趟门,却并不知道去见了何人做了什么。只知,今日一早,她娘便同她道:“瑶笙,你是不是想离开长安了?如果当真如此,咱们便等天再暖一些的时候,去洛阳…你表哥那里小住。”蒋瑶笙夹了一筷子荠菜,停顿在半空,忘记了放到自己的碗里。其实离开长安也不是不行,她在这里唯一的牵挂不过是…那一人而已。可那个人着实牵心。徐昭星看了她一眼,了然于心,道:“若有人告诉你他很仰慕你,但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和你在一起,像那样的屁话,不许相信。”蒋瑶笙惊讶地张大了小嘴,转而去看立在她娘身后的慧珠。徐昭星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又道:“不用怀疑任何人,谁都没有跟我说过什么,我不过是偶然看见慧珠给你传信。不用看信的内容,也不用问是谁,我也知道是谁。你只需记住我的话,若有什么东西凌驾在你之上,你就死心,若不然就做好了心痛的准备。”语毕,她扫了一眼慧珠。慧珠只觉心惊,慌忙跪下请罪。“二夫人,请二夫人责罚奴婢。”徐昭星什么都没有说,只看了慧珠一眼,意味深长。说不好是埋怨还是失望,但她心里知道,真的要去洛阳了,有很多事情都得从长计议。譬如,带谁去,又不带谁去。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多写点……☆、第四十四章就像后世人的择城而居是一个道理,章得之起事,必先得,有一个根据地。徐昭星在他的桌案上看见了那本蒋福的洛阳杂记,为何她只看了一眼封面便知里头的内容?只因那封面的右下角,缺的那一点点的小口,还是她抠下来的。自古便有得中原者得天下。废王那一脉自出了长安,便到了陈留郡。陈留在哪?大概就是后世的开封。上辈子旅游,她去过开封和洛阳,两地也就是相距2到3个小时的车程,也就是约摸200公里的距离。说古行军的标准是日行300里,那其实有点儿扯,徐昭星觉得那得是骑军的速度。像三国志中的司马懿,为偷袭敌人,让三军偃旗息鼓,分为八队齐头并进,昼夜兼程,1200里地八天就赶到了。1200里跑了8天,一天也就是行军150里。就按照这个速度,从陈留到洛阳两天半也能赶到。她这种算法不一定对,但想法不会错。说洛阳是军事重镇,不好攻克,可先克永宁、宜阳、新安等城池,对洛阳形成包围之势。想当年李自成攻破洛阳,玩的好像就是这招。若她是章得之,也必定会先坐稳了中原,再图谋其他。她能如此想,真不是因为她有多聪明,这还得感谢那些年她上过的历史课。虽然历史一向是她的痛,就没考及格过,可她一到了这里,还是立马就知道这个东颜朝,并没有在她学过的历史上出现过。但这也并不妨碍她的推测,因为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她不得不多想。既下不了贼船,那就得趁早占位,占据有利的位置,才能彰显出自己的重要性。若将章得之比作秦始皇,当然这比喻肯定不成立,也就是假装一下,反正她肯定不愿做阿房女,而是做巴寡妇清。据说,巴寡妇清可是最早的女企业家,传说家财之多约合白银八亿万两、又赤金五百八十万两等,曾出巨资修长城,还为秦始皇陵提供大量水银。晚年被接进宫,封为“贞妇”。反正,女人不管是到了哪儿,自己手里有银子才是王道,不止不看男人的脸色,就连皇帝的脸色她也不看。这便是她不能留在长安的原因之一。况且,再过不了多久,长安便要成为是非之地。更别说,那个时时都想弄死她的蒋恩会盯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