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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做奴才的,殿下的所作所为,可真当让咱刮目啊!”这是宫里除了崔贵以外,身份最高的大太监,平日里就算朝中大臣,皇子皇孙见了,也得留三分颜面,有着皇帝的势,此时更是说话不怕得罪人了。楚玄昭心里急,也顾不得他的阴阳怪气,朝他拱拱手,“还请公公细说,究竟怎么回事?莫一说了什么?”大太监扫了他一眼,“妙妃娘娘小产了,殿下知道吧?啧,瞧咱问的什么,这殿下当然最清楚不过了。陛下拿了殿下的仆人去审问,他是死活不说出您在偏殿的事啊,一口咬住换完衣服就回了。”楚玄昭手上青筋暴起,鼻孔呼着粗气,当然一口咬定!那根本就是事实啊!他看了一眼大太监满是怜悯的目光,心中一个咯噔,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襟,“你们动了刑?!”大太监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又低头扑了扑衣服,仿佛被这么一碰就染了灰尘,“殿下既然推他出去,这个结果不是早该料到了吗?”大太监没有理会脸色黑沉的楚玄昭,继而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殿下。您糊弄了皇上,可糊弄不了老天爷,甚至,连咱们这些人都不信呐!我们起初也没有动刑,可是你那下人不松口,就在这时,查验偏殿的人拿来一样儿东西,您大概也没想到吧?百密一疏啊!那是从偏殿门缝中收集来的,太医说是,紫提花花粉。”楚玄昭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花粉是怎么来的,不用想都知道。“您大概是想,风一吹就没了,无证无据的,对不对?这样儿东西呈上来,皇上也不想听你那下人说话了,当即便要直接着人来带殿下,是你那好奴才,把头都给磕破了,说是他,怕妙妃生个皇子碍了他主子的路,是他,揣了花粉谋害皇嗣,说他做的一切,殿下一无所知。说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料在门缝里留下了痕迹。”“你说什么?!莫一他是这么说的?啊?”楚玄昭眼中金光一闪而逝,大太监并未留意。“是啊,他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事实如何,殿下应该清楚吧?别的不说,就说这紫提花,南疆名品,极为难得,他一个奴才,真有本事弄到紫提花花粉?皇上倒是信了,咱家可觉得蹊跷。皇上将他押入了地牢,要不是咱家不忍,偷偷给他一瓶伤药,怕是当场就昏过去了,真惨呐。”大太监自以为明白了真相。“…多谢公公。”无论大太监怎样的讥讽,怎样的误解,就凭这一瓶伤药,楚玄昭感激他。“当不起。殿下忍心,咱忍不了心。得了,话已至此,咱家就告退了。”说罢也不等楚玄昭开口,就挥了挥拂尘扬长而去。第85章莫一之死楚玄昭阴沉着脸,站在在厅中久久未动。许久,门前堂柱突然咔啦啦应声而裂。沈轻君闻声很快赶来,“楚玄昭,怎么了?”楚玄昭见是沈轻君,收了手,一下子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偏殿搜出紫提花粉,莫一揽罪,被关入了牢里。”“怎会如此?”果然如此。沈轻君不敢说,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以莫一的性子,一旦皇帝认准楚玄昭,他就算自己顶罪,也不会让皇帝来定楚玄昭的罪。猜到了,但他不敢说出来。皇帝昏庸,哪怕还有疑点,他也听不进去,辩不进去,他只听自己心里更倾向的说辞。不为真相,只为给自己那颗早就腐烂的心一个说法。与其说他会信谁,倒不如说,他信的只是自己。这件事,根本无从处决,必须得有一个人去填补渊帝的这个“说法”。不是楚玄昭,就是莫一。若是楚玄昭被定罪,整个王府,都会倾覆,其中之一的莫一,自然无从幸免。若是莫一……还有一个办法,逼宫劫狱,但他知道楚玄昭绝不会做。因此,他只好不说。楚玄昭垂着头,“轻君,我想去把莫一换出来。”莫一认罪的结果,可想而知。无论是被移交大理寺,还是由皇室处理,都不会有好结果。大理寺,那是个什么地方?说是吃人不吐骨头也不为过。莫说是认了罪,就是一个好好的人进去,最后哪怕无罪,这个人也基本废了。皇室更不用说,皇宫内帷之事,皇帝为了颜面,恐怕不会张扬,应该会交给王爷们处置,这件事上,自己会被要求避嫌,那就只剩楚玄青了。楚玄青原本要置自己于死地,这下被莫一一人揽了罪,他对莫一的怨恨,可想而知。莫一一旦到了他的手中……,楚玄昭捶了几下脑袋,他不敢想。“换出来?你说的轻巧。你进去,到时候别说是莫一,整个王府都会遭殃。”楚玄昭沉默。“轻君,我在想,我是不是错了。”“什么?”“我想要皇位,想要天下,可为了这个,就要害得别人为我去背负其他。如果,我还是那个风流王爷,不跟楚玄青对上,莫一是不是会好好的?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没错,可现在,我却想,我究竟是对是错,我为自己的私心,搭上了什么。”“这条路,不好走,这条路,充满血腥,而且这个血腥,永远不可能只是别人的血,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有这种认知。”沈轻君早在刚来京城,就跟他说过,他不拘小节,一条不好走的路,他放弃的“小节”,有可能是一个结果或判定,也有可能是无辜人的命。就像他当初说的,这世间,不是所有事,最终都能黑白分明,不必苛求,只有大局最重要,不要忘了你最终要的是什么。想要有所得,就必须有所付出。就像楚玄临失去卢石淮,母后王妃和孩子,甚至最后丢了命,就像楚玄青失去王越,失去何衍,兄妹不复相见……皇位这条路,从古至今,从来都不好走。一着不慎,就会一无所有。“你,你应该向滕王学习一二。”沈轻君斟酌着开口。楚玄昭猛地转头看向他,“学习?学他什么?学他心狠手辣,学他不择手段,还是学他对手里人倒台的无动于衷?你是不是早就觉得,你跟他才是一路人?”跟他一样,能舍能得,冷心冷情。就这件事而言,对于楚玄青,楚玄昭若以公正的角度去评判,一言以蔽之——其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其用心不可谓不歹毒。“至少他做事比你果断,至少他一旦有所计划,就冷的下心,至少他不会事事都瞻前顾后。至少,”沈轻君稳了口气,“至少他失意之时,不会像你现在这样怀疑自己的初心。”楚玄昭腾地站起来,气息有些不稳,“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