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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巴细细看一眼,又一把放开,有点烦躁和焦虑似的,用力揪住他衣襟:“陈叶尽,我已经说了你不要来这套!你该什么样什么样,别在我面前装可怜!”陈叶尽真不懂自己哪装可怜了。难不成,被慕词遇批判得体无完肤,还要欢天喜拜谢?陈叶尽被他的愤怒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地说:“我说,词遇,不然你让我回去吧。我待在这儿也是碍你眼,何必呢。”“什么?!”慕词遇陡然提高音量。显然,陈叶尽这句话再次成功地撞在了他枪口上。空气迅速凝固。从慕词遇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让陈叶尽如同掉进冰窖里。气氛是冷峻的,可是冷峻的气氛里,有什么东西似乎即将引燃、爆炸……第二十四章“少爷,陈公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千钧一发之际,管家温和平静的声音响起。慕词遇眸子里的光晃了晃,缓缓松开陈叶境。陈叶尽如释重负,长呼一口气。“我知道了。”慕词遇淡淡道,转身往餐厅走去。陈叶尽坐在椅上没动。慕词遇快走到餐厅,突然一转头:“你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陈叶尽记得,上一次来慕家吃饭时,慕正海在主位,慕词遇坐对面,他和慕词遇的堂哥慕修励坐在同侧。那顿晚饭吃得很糟糕。慕正海宣布把他转学到崇圣的事情,激怒了慕词遇,差点引发父子俩的争执。他陷在尴尬的处境里,只想快点吃完离开,并未留意其他。此刻,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自己和慕词遇。慕家的餐厅是一间顶悬璀璨的水晶吊灯,一侧为落地玻璃窗,另三侧墙壁挂满西洋油画的华丽房间。摆在餐厅中央的红木长桌,很宽阔,能够容纳十二人同时就餐。可是现在,这张长桌旁,却只静静地坐了两个人。慕词遇坐得离陈叶尽很远。仆人的布鞋踩着红绒地毯,悄然走进来,把一小碟、一小碗的精致菜肴摆放在两人面前,等候他们吃完,又小心地收好空碗碟,悄然退下去。慕词遇吃饭的时候很安静。慢条斯理地夹起饭菜,放进嘴中细细咀嚼一番,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吞咽下去。除去筷子碰撞骨瓷的轻响,没有任何其他声音发出。时间一秒一秒,缓缓流逝。在缓缓流逝的时间里,陈叶尽忽然产生一种强烈到浑身发冷的感受。房间好大。自我好小。在这样一间奢侈、华丽的餐厅里,独自一人默不作声地坐着,一口口把饭菜吞咽下去,是一件多么索然无味的事情。陈叶尽从陈心枝那听说过,慕词遇的母亲似乎是个过着放纵不羁生活的女人,纵情于文艺沙龙,写诗、抽烟、酗酒、恋爱。她好像很不愿意结婚生子,把和慕正海结婚、生下慕词遇的当作向自己家族交差的任务。生产后不久,就决绝无情地撇下丈夫和儿子,离开中国返回欧洲。陈叶尽没见过慕词遇的母亲,甚至没在慕家见过一张关于他母亲的照片。想必,慕词遇早已把这个生他的女人,当做逝去的亡灵对待了。陈叶尽抬起眼睛,看向坐在自己远处的慕词遇。慕词遇低下头,静静地吃着饭菜。陈叶尽想,慕正海工作那么忙,在家的次数肯定有限。想必许多个日日夜夜,慕词遇都是这样一个人待在家里,独自吃完早饭、中饭、晚饭的吧。在学校的时候,慕词遇总是被人追逐,成为视线的焦点。可是,在这间餐厅,陈叶尽却忽然强烈地感到,那个看起来拥有一切、光芒耀眼的慕词遇,竟然是如此的……孤单。慕词遇一抬眼帘,冰凉的视线扫过来。“你盯着我做什么?”他蹙眉,放下碗筷问。陈叶尽呆了呆。慕词遇却像注意到什么般,眼神一变,低低说:“喂,你的嘴……”“嗯?”“嘴巴上,”慕词遇咳一声,“沾了饭粒。”“哦。”陈叶尽连忙抬手擦掉,“谢谢。”慕词遇耸耸肩,视线却还有意无意停留在他唇上,似乎不愿移开。陈叶尽望向窗外天色。夜幕漆黑,树影摇曳。他望着望着,鬼使神差地说:“天已经黑了,我可以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吗?”餐厅里一片寂静。许久,他也没听到慕词遇回答。陈叶尽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局促地解释:“啊,不是,我随便说的,你觉得不方便就算了……”“张伯。”慕词遇喊。“是,少爷。”管家走进餐厅,站到慕词遇身旁。“给他准备一间客房。”“好的。”管家转身欲走。“等等,张伯。”管家双手垂在腿侧,俯身听候慕词遇的吩咐。慕词遇嘴唇轻动,在管家耳边说了一句简短的话。管家稳重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异,愣了愣:“是,少爷,我马上叫下人去办。”说罢,朝陈叶尽欠身点点头,退出餐厅。慕词遇不再吃饭,双手叠抱在胸前,满是打量意味地盯着陈叶尽。陈叶尽不自在地摸头:“谢谢你。”“嗯。”慕词遇抿唇应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再说什么,独自往外走去。陈叶尽站在门口,瞧着眼前的房间,不由瞪大眼睛。他在电视里看过介绍五星级酒店的节目,那些睡一晚要用掉他一年学费的客房,装潢华丽到离谱的程度。可是,眼前的房间,陈叶尽觉得比电视里介绍的那些客房还要奢华。管家见他站在门口不动,问:“陈公子,这间房您还满意吗?”陈叶尽指着房间里的大床,满脸惊讶:“这床也太大了吧,五个人并排睡都足够了!”老管家微笑:“大床不好么?”“好是好……”陈叶尽走进房中。每样东西看起来都精细而昂贵,他拘谨地收起手,有些不敢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但是这么大,我一个人睡,总觉得好浪费。”“呵呵,”管家又笑了,似乎陈叶尽的说法令他觉得有趣,“您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客人呢。”陈叶尽看了看管家。这是个年过六旬,穿身绸布衣衫,清癯稳重的老人。他难为情地说:“您是长辈,直接喊我‘你’就好了……还有,请别再叫我什么公子的,直接叫我陈叶尽就行。”“您是少爷的客人,尊敬是理所应当的。”管家缓缓道,“这与辈份无关,而是规矩。规矩必须执行,否则上下之间,就会失去分寸。”陈叶尽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