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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涌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他师兄还是不放过他。现在还联合弟子、外人欺辱于他!悬德一把推开门,从门后走了出来。“师叔!”林丘下意识上前。温白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悬德却是脸色一沉:“不要喊我师叔,我不是你师叔。”悬德的视线先在温白和陆征身上转了一圈,尤其是陆征。眼生,看模样,也不像是修道之人。可却能破了他的阵法。悬德目光微一偏,看到周伟之后,视线一顿。这人,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只一会儿后,悬德便狠一拧眉。这人他的确见过。在城隍庙,虽说是多年前的事,但城隍的孙子,他不会认错。悬德往后退了一步,警惕道:“是城隍让你们来的?”周伟刚被悬德盯得额头都差点冒汗,还以为他是记了爷爷的仇,认出自己了。可现在却说了这么一句话。一头雾水的同时,周伟大脑高速运转。悬德为什么要这么盯着他看?是不是看出他不行了?周伟对自己有着非常清晰又深刻的认知。知道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而他,就是最短的那块。这样不行,周伟心想。要是悬德看出来了,接下来盯着他打,再给他掳走,小鬼还没救出来,又搭进去一个,怎么办?他倒是不怕揍,皮也厚,但挨不挨打是一回事,会不会给小白他们掉链子,又是一回事。电光火石之间,周伟想起刚刚悬德在说到城隍的时候,后退了一步,神色明显有些紧张,这就意味着他心里忌惮城隍。想到这里,周伟强稳住心神,下巴一抬后,回了一个“是的,是你城隍爷爷,怎么样,就你也配和爷叫嚣,狗东西”的轻蔑眼神。几秒后,怕不够轻蔑,又冷哼一声。悬德:“……”周伟撇过头去,不再看悬德。心下却开始打鼓。他下意识靠近温白,小声道:“借城隍爷爷的名号用用,他应该不会介意吧?”温白有些好笑,这人似乎总有一些歪打正着的本事,于是忍不住逗他:“这你得问他。”周伟仰头看天,在心里拜了拜。“那个小鬼在这庙里吗?”温白重新偏头看着陆征。陆征点了点头:“嗯。”“不是小鬼。”陆征又道。温白:“?”陆征:“是灵物。”在林丘说起那东西的时候,温白其实就有了预感,听陆征这么一说,并不诧异:“天生地养的灵物,那会是什么?”陆征也不能确定,只说:“很多,只要有造化,万物都能生灵。”温白点了点头。悬德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怄在心口。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畅。还当着他的面,这两人就自顾自说起话来了?悬德不欲与城隍的人作对,只好先忍下:“不知几位是听城隍说了什么,还是听悬机说了什么,来我这地方,又所为何事?”谢九章摇了摇头:“道长怕是在这山上住久了,糊涂了,这可不是你的地方。”悬德一拢袖:“这寺庙荒废已久,我只是拿来用用,有何不可?”他语调一转:“倒是几位道友,听了旁人的一面之辞,便上门来找我的麻烦,还坏了我的法阵,是不是不太合规矩?”说“旁人”二字的时候,悬德还特意看了林丘一眼。林丘感受到他的目光,又低低喊了声:“师叔。”悬德一听到林丘这声“师叔”,看着这张脸,积了多年的怨气瞬间又涌了上来。他打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这个师侄。看着他,像看到以前的悬机。就是因为那一手能推演算卦的天资,师父给他起名叫“悬机”,通天机命理,自己就叫“悬德”。明明他才是更早接触那些道法经书的人。后来悬机又收了林丘这么个“五感灵锐,异于常人”的弟子。就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就是那个“常人”。“现在的我,不说你师父,哪怕是你师祖来了,也不是我的对手。”悬德一看到林丘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时忘了形,也忘了林丘身旁的一群人。“识趣些的,就快点走,”话已经撂下,悬德索性说开,“否则,就别怪我翻脸!”谢九章实在听不下去了:“十分钟前,你就是这么说的。”悬德:“……”悬德气得不行,直接拿起供桌上的木剑,往黄符上一扎。将剑立于胸前后,伸出右手,食指、中指一并,其余三指一合,紧紧贴在剑面上,嘴里还振振有词。周围又起了风,一层一层卷起地上的香屑。系着铜铃的红绳也被风一打,缠在柱子上,又松开。周伟从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又不敢问陆征,直接往后退一步,想起之前林丘的话后,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谢九章:“这悬德不、不会真有几百年的修为吧?”谢九章看着他:“谁跟你说有几百年道行的?”周伟指了指林丘。谢九章:“几百年没有。”周伟松了一口气。谢九章又道:“最多百来年。”周伟:“……百来年?!”他声音骤然低了下去:“那百来年是个什么水平?”谢九章思索了一下:“你们阳间玩游戏的时候,管那种玩得很一般的玩家叫什么,什么鸡来着?”周伟不太确定:“菜、菜鸡?”谢九章眼睛一亮:“就这个。”随即指了指悬德:“就这水平。”谢九章话音只一落下,悬德贴在剑上的双指便一顿。他没听到周伟和谢九章之前在说什么,可后来这一唱一和的“菜鸡”、“就这水平”他听得一字不落。这两小儿竟敢如此羞辱于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悬德目眦欲裂,本想着不要主动出手,吓唬吓唬他们就罢,可既然他们不领情,那也怨不得他心狠了。悬德往前一步,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在木剑上快速划过。怕威力不够,还划破指尖,渗了几滴血进去。他可是吃了那小鬼,血里头有它的灵力,哪怕是城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