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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督军更是急得半死,如今你得了便宜,却还在这里……哎,你到底是哪个意思,你若不要,杭督军可在心心念念着……这中了女人的障,我可没有解药,你另寻高明吧。” 听到这里,霍亚夫猛地站起来,揪住他的衣襟,猩红的眸子要射出火来:“你说什么,你说她属意谁,你说她香消玉殒是什么意思?” 唐明从鼻间哼道:“她那时的样子,与你一般无二,心灰意冷,杭督军本想让美人对你彻底死了心,却从不想要她性命,无奈之下才把你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她,救了她一命,不然,你们即便不是阴阳相隔,也是见面无期了。” “真的,这是真的……”男人抓着头,犹自不信,似喜似泣,一会笑一会哭。 “疯子!”唐明摇摇头,转身走出了夜煞府。 李婆进了屋里,见到女人已经起身,半趴在案上专注地描画着什么,忙点起壁角的牛灯,叨唠道:“黑灯瞎火的,小心伤了眼睛。这死丫头也真是的,明明你都起来了,还骗我说睡着,以为我真瞎了不成。” 女人似有似无地低低应了一声,皓腕撩着,露出一截粉质嫩嫩的肌肤,灼得人眼疼,李婆瞧了一眼,心里轻叹:这副姿容,也难怪亚儿恨成这样,气成这样,如今又怕成这样,真是看上一眼心就软了,除非人儿不在跟前,否则亚儿不会这么狠心。 她从怀里拿出一件秀着祥云的精致小衣裳,跪坐在人儿跟前,笑得脸上的皱纹促成一团:“你看,这小衣裳是我让丫头给做的,按着亚儿当年出生的体格特意做大了一圈,当年他方从娘胎出来的时候,比寻常孩儿还要大,他娘亲疼得半死,我给做的衣裳也嫌小了,他就只能光着身裹着被褥,小衣裳是过了三日之后才赶制出来的,你瞧,这一回,我可不能让小家伙再光着身子了。” 沈卿卿回过头,细细摩挲着云锻上的绣纹,喃喃道:“婆子,谢谢你,如今只有你是信我的。” 李婆见她郁郁清冷,眸子里冷凉凉的,拉着她的手道:“婆子信你,信你。亚儿也是一时糊涂,他很快就会回心转意,你别着急……” 沈卿卿慢腾腾地抽出手,清冷的神色不变,淡淡道:“无碍的。” 李婆心焦,算算日子,气道:“亚儿真是的,府也不回,你都快四个月了,他怎地就这么狠心。” “婆子,我累了。”人儿搁了笔,缓缓走到榻上,和衣而睡。 婆子轻叹一声,站起来去熄灯烛,发现女人把小衣裳都叠在角落间,那是她陆续让人制作的,女人看到时也很开心,可是一转眼却把衣裳都放在毫不起眼的地方,上面已经落了细细的尘埃,可见自此再没有碰过。 她熄灯烛的动作一滞,悄声悄步地走过去,想要拂去那微尘,却无意碰到案台上的纸卷,落在灯烛之下——男人精赤着上身,横眉入鬓,脸膛沉黑,眸子幽深,薄唇如削,气势凛然,可不就是霍亚夫。 更绝的是,便是胸膛上的每一道疤痕每一个伤口的样子都是如此逼真。 没有比这更传神的画了,她虽不懂画,也瞧得出若非亲密心系的人,又如何能作出这般细腻的画来。 除非是瞎子,才会无视女人的心意。 婆子盯着画的眼睛一痴,良久良久,才忧喜交加道:“亚儿糊涂啊,糊涂啊……” “婆子,我累了,真的好累……”女人合着眼睛喃喃说道,李婆哽住,没有听出她声音里的绝望和无助,快速灭了灯就走出去。 正文 第226章 东窗事发 “夫人,”清月进屋看了一眼未怎么动的晚膳,道:“夫人您又没有胃口了,才吃这么点儿。” 婉翩然抿了口茶,翘起唇角,道:“你错了,我心情好得很。只是,却是吃不多罢了。” 丫头会意地笑道:“大人许久没有回府,夫人一边盼着大人能够回来与您一起用膳,但又怕他回来会被那贱人又勾了去,所以夫人是又喜又忧的。” 婉翩然嗔怪了一声:“死丫头,连你也会取笑我了。你说的对,也不对。”她望向沈卿卿屋子的方向,道:“她勾不勾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夫君已经不信她。夫君本就不来我这用膳,回来之日少得可怜,椅子没坐热呢人就走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我又有什么可期盼的;那女人待在府上,虽不得宠,可成日被婆子管得死死的,我半点动不的她,所以也没什么可喜的。” “大人只要不信她,认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她就没脸再待下去,时日一长,那些与男人苟且怀孕的流言就会把她淹死。”清月肯定道。 婉翩然点点头,幽幽道:“这还不够。”她站起来,走到妆奁前面,把一个精致的瓷瓶儿拿在手里端看。 清月走上前,一把抢走道:“夫人,这是那贱人给您的,铁定不怀好意,还是交给奴婢去扔了吧。” 婉翩然冲她摊开手,严肃道:“拿过来。” “夫人……”清月不解:“夫人难道不怕她给您下什么毒药?她可是懂医理的,大人那回差点丢了性命,她在大人屋里待了一会就奇异地活了过来,夫人在南关时中了瘟疫,也是她救了您,可想她若是想害您,必定会在这其中下药,这是她唯一可以下手的机会。” 婉翩然幽幽一笑,正要说话,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沉沉的声音:“这也是她唯一想要讨好你,希望你能够帮助她让我回心转意的机会。” 两人同时一震,回过头盯着走进屋中,面色冷然眸光幽沉的男人。 “夫君!” “大人!” 霍亚夫没有理她们,走到妆奁前,拿起婉翩然还未来得及藏好的瓶子,看了她一眼,把瓶口的塞子一拔,倒了点药汁在指上,虽然烛光昏黄,还是能清晰地见到药汁中泛着丝丝血色。 这是女人的血啊,是女人为了讨好他的正室,在用自己的血赌了一次。她的伤口很深,切了快半个指头,若非他瞧到,她还要这样多久。她向来娇气,揉捏地重了都是眼泪汪汪地喊疼,那回,流了那么多血,她承欢在自己的身下,半点都没有吭一下,还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欢喜雀跃。 男人眼睛紧缩了一下,似乎被那血丝灼痛了,闭了闭眼,他把指头含在嘴中,果然是女人的味道,又腥又甜,一触就能勾了人的魂魄。 霍亚夫回过头